林默然的婚礼办的很简单,请的人也不多,都是李梅母家的一些亲戚,林平这边基本没有一个人来,林平自幼丧父,由母亲一手带大,后来母亲去了,成了独户,以往那些沾亲带故的也断了往来。
许沁第一次看见男方,男方长得方正,家庭情况相比她家,好了那么一丁儿,家中无父母,上有兄嫂,他哥年长他十五岁,可以说,他自幼就是兄长带大的,他还有一个姐姐,大他十岁,离婚在家。
跨马鞍的时候,许沁紧张的拉着林默然的手,林默然也握紧她的手。
“笑笑。”林默然欲言又止。
“姐。”许沁脱口而出。
林默然愣了一下,应得干脆,“哎!”
许沁随着长大,基本没叫过她姐,一直都是称呼她乳名。
林默然跨过马鞍就代表进了男方家的门,从此是他们一家的媳妇了。大红色的礼服映衬着林默然越发精神漂亮,许沁的心却揪起来的疼。
送完亲回来,家里已经人走茶凉,林平在扫地。许沁只感觉一片迷糊,空荡荡的家,毫无生机。
看着那大红喜字和红色对联,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不知不觉,她们就长大成人,恍恍惚惚,她的姐姐已经嫁做别人新妇。
贴着的喜字证明着这一切。
人生竟如此稀里糊涂。
林默然的彩礼带回了婆家,李梅说他们情况也不好,两个家庭本该相互扶持,但她家没有什么闲钱帮衬,最后把养了两年的老母猪给了林默然当嫁妆,为了显示诚意,又抓了几只鸡,两袋大米,男方大嫂笑眯了眼。
这对于有些人家是不值得一提,对于他们家来说,已经倾尽所有,现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许沁记忆中,她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鸡肉,就连鸡蛋也只有在考试前一天,李梅会给她们姐妹做一个荷包蛋。
林默然说,她讨厌吃荷包蛋,一股子味道,最后一个鸡蛋全部给了许沁。
她们自幼口味不同。
许沁讨厌吃苦瓜,林默然说,我最爱吃苦瓜,李梅难得一次买水果,两个梨,一个烂木瓜,许沁讨厌吃酸唧唧的东西,林默然说,她就喜欢这酸爽,然后用自己的梨换了一个烂木瓜……
许沁回过神,脸颊已经完全被泪水覆盖,人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经历离别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