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孔厚神色匆匆地走进聚义厅。厅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原本热闹的氛围陡然一静,大家都意识到孔厚带来的消息至关重要。

“怎么样?伤亡几何?”姜齐见状,连忙快步迎上前去,面色凝重,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他的声音微微发沉,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兄弟们的伤亡情况。

孔厚深吸一口气,声音严肃而清晰地说道:“下面医疗兵汇报,此战,从五丈河到最后的攻城,一共伤亡七百三十七人!”他顿了顿,表情愈发沉痛,继续说道,“其中死亡三百零三人,轻伤记录在案的一百人,重伤三百三十四人!还有一些……在五丈河和赵王河跌入水中,失踪不见的,加上这些,总共一千一百五十人!”

听到这个数字,聚义厅内顿时响起一阵沉重的叹息声。

“蒋敬啊,钱财算出来之后,先把咱们的抚恤银钱留出来!”姜齐神色黯然,一声长叹,眼中满是对逝去兄弟的痛惜。

“是,郎君放心!”蒋敬连忙应道,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认真,他深知抚恤银钱对于兄弟们及其家属的重要性。

“之后,蒋敬你就担任咱们梁山的户房总管一职!”姜齐说着,亲切地拍了拍蒋敬的肩膀,目光中满是信任,“吴用那边,咱另有用处,可是这职位不能空着,就拜托你辛苦辛苦了!”

就在这时,李助、孔厚和朱武三人突然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而后齐齐向前站出,对着姜齐拱手一礼,神色庄重。

李助率先开口,言辞恳切:“郎君,如今咱们梁山势力渐大,人员繁多,这寨主一名,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忧虑,显然对梁山当前的名号颇为担忧。

“没错,”朱武紧接着附和,神色严肃,“江湖之中,三五百人便是一寨子,两三千人也是一寨子,郎君如果还叫寨主,有些小家子气了!之后梁山号令也难以成威势!”

孔厚也点了点头,神情郑重地对着姜齐正色道:“郎君,不仅要有一个名号,还要有咱们梁山的颜色!不少军士受伤,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弩箭误伤!咱们穿的是禁军的甲,用的禁军的军械,两方混在一起,乱战之时,难免分不清敌我双方!所以,此事尤其重要!”

李助再次抱拳,诚恳地说道:“郎君今日建了功绩,四方归心,若不趁此机会,更名立旗,更待何时?自古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今人心归顺郎君,正是天助之时,郎君若早正名位,传檄四方,招兵买马,积草屯粮,训练士卒,民有倒悬之望,谁不倾心?那时兴兵,先取齐鲁,次克江南,后取燕云,还请郎君深思!”

李助这话一出,仿佛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整个聚义厅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