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怒地瞪了李城首一眼,又瞥向陈乾,分辨道:“我这不是……提防你们这些老狐狸么!”
陈乾也忍俊不禁,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
他抿了抿嘴唇,低头掸了掸衣袖上的夜露。
一副懒得和她计较的样子,“我还真要为你爹的脑壳心疼一下,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人才’。”
“你!”
“别吵!”李城首假意一瞪,打断了李浣花的“兴师问罪”。
他伸手在空中一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掩不住的笑意,“丫头,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我和陈乾说的是家国大计,你要真觉得无聊就回屋去,啊?”
“不行!”李浣花气得跺脚,眼看着自己的疑问被一笑而过,当下脑袋一转。
忽然直勾勾盯着陈乾,道:“你方才问我是不是想管郡城,这话可还没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乾闻言微微一抬眼,目光深沉如夜。他抬手轻搭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墨黑的瞳孔与李浣花对视。
“意思很简单。”他语气缓慢,却带着一丝无形的压迫,“北境守不守得住,不是靠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单打独斗。”
“一个郡城要想稳住局势,靠的可是每一块长短拼出的骨头。”
李浣花被这一番话听得一愣。
她眸中闪过几分诧异,旋即嘴角一牵,试探着开口:“所以……你是真的叫我学?”
“想学?”
陈乾挑了挑眉,反问,“这话你敢跟你爹说一遍?”
“能学么?”李浣花下意识脱口而出,声音软了一些。
显然是被陈乾这冷不丁抛来的问题震住了。
“敢学,自然能学。”李城首重重地拍了拍椅背,冷哼一声,“丫头啊,别让自己成天插科打诨似的糊涂劲儿。
“若这块郡城真要交到你手上......你连今晚这份对话,能听明白几成?”
“别说陈老弟,就算我,不也得被你‘怀疑个七八遍’了?”
这一番话半是戏谑,半是训斥,把李浣花怼得站在原地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