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刹那间,那笑容便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痛苦的哀嚎,“你又咬我……”
齐渝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几个大跨步将萧慕宁抱上马车,而后迅速将其推开。
她抬手摸向脖子上的伤口,只见指腹上已被沾染点点血迹。
齐渝又惊又怒,猛地伸出手捏住萧慕宁的脸颊,恶狠狠的道:“今日我定要将你的牙齿磨平,省得日后你再肆意伤人。”
双眼被蒙的萧慕宁却毫无惧意,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就咬你,你讨厌!”
齐渝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心中暗自思忖,当真是要离开了,胆子是愈发大了起来。
此时,马车外传来玄英关切的询问:“主子,发生何事?”
齐渝再次轻抚脖颈上的伤口,目光扫过仍在抽泣的萧慕宁,无奈地登上马车,随口吩咐道:“无事,启程吧。”
马车缓缓驶离后河街,齐渝看向一直哭泣的萧慕宁,无奈地解开他脸上那被泪水浸透的黑布。
“你还有脸哭泣,瞧瞧你将我咬成何等模样。”齐渝边说边将受伤的脖颈伸至萧慕宁眼前。
只见那原本白皙秀美的脖颈之上,一圈深深的齿痕醒目异常,丝丝血迹已经干涸。
萧慕宁瞧见这般景象,眼神瞬间凝滞,他未曾料到自己方才那一口竟如此之重。
当下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底气也消散大半,却仍强装镇定道:“那是……是你活该。”
齐渝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无奈又似是纵容,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递向萧慕宁:“好好好,算我活该,你且莫要再哭了。”
萧慕宁垂首凝视着那手帕,久久未曾伸手去接。
齐渝轻叹一声,拿起手帕轻轻为他擦拭去眼角的泪花,和声细语道:“这一月来你日日啼哭,今日终是要回家了,理当欢欢喜喜才是。”
萧慕宁始终低垂着头,他并非有意落泪,只是那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难以抑制。
他不愿让齐渝瞧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却又无法控制内心汹涌的情绪。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分,马车外传来玄英的声音:“主子,快要到了。”
齐渝看了看手中的黑布,又瞧了瞧萧慕宁,遂低声叮嘱道:“待我们离去之后,你与文竹自行解开手上绳索。
不必担忧,那绳索极易解开。此处距萧府已然不远,下了马车便径直归家,切不可四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