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见她浑然不知,不禁露出诧异之色,而后蓦地念及齐渝的身份,料定府衙定是不敢前来询问。
便略显尴尬地开口道:“便是因他身故,府衙传唤我前去问询,偏巧我母亲彼时正在家中,我虽再三表明此事与我无干,她却扬言,待我归家便要打断我的双腿。”
齐渝强抑住想要上扬的嘴角,面容严肃地说道:“谢将军不过是吓唬吓唬你,她此前多次宣称要打断你的腿,可如今,你的双腿不依旧完好无损?”
谢桥忆起往昔遭受的惩戒,虽说腿未曾被打断,但每回亦需卧床十日半月,她自是不愿将这些糗事宣之于口,唯有暗自叹息。
齐渝佯装好奇,再度提及先前的话题,“那人究竟因何而死?府衙为何单单传讯于你,李嘉儿等人可也曾被问询?”
“仅只问了我,因向楼内小倌问询时,他们称我欲让白澍陪酒,然他不肯,惹恼了我,我当时还曾出言威胁。”
谢桥说到此处,语气中满是愤懑,“你说我怎如此倒霉,偏巧赶上我母亲归家。”
齐渝见两次问及白澍之事,她皆未作答,便也不再追问。
过了半晌,谢桥仿若突然记起什么,又出声问道:“你身体可好了?”
齐渝微微一怔,而后轻点了点头,“已经无恙,是昨日受了凉。”
紧接着,两人又陷入沉默。
谢桥似乎也察觉到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于是又似没话找话般说道:“我没来之前,你欲做何事?”
“休憩片刻,因我晚间还要去守城门。”
谢桥闻之,眼眸中亮光一闪,“如此甚好,我便在你这儿稍作歇息。”
齐渝当即唤来侍从,吩咐道:“引领赵女郎前往客房安歇。”
话音未落,谢桥便连忙说道:“不必不必,我便与你在此处同榻而眠,我母亲想必午后便要赶回禹州大营。”
齐渝上辈子因自己女子的身份,即便身处大营亦从未与人同榻共寝,正欲开口拒绝,却见谢桥已然褪去外袍与鞋袜,登上了床榻。
齐渝心中虽觉别扭,但念及彼此皆为女子,便也侧身躺于外侧。
“你就寝时不脱外袍?”耳畔传来谢桥的疑惑之声。
屋中因烧着地龙,所着衣物本就单薄,齐渝无意理会,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然未过多久,谢桥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平日睡眠可安稳?”
齐渝睡眠向来安稳,且惯于平躺睡姿,往往一觉直至天明,此刻她正平躺着,双手置于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