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还在房间里梳妆打扮。
只要抓住她去跳乐舞这个机会,他们就可以潜入她的房间,等那采花贼作案时,将他擒住。
随着岑浮舟“抓紧了”的声音响起,李青溪毫不犹豫地抱住他的腰身。
不过顷刻间,他们就飞身跃下,落在窗檐上,打开窗户进入其中。
进到房间里后,很明显就能听见一楼的舞乐声,以及客人与花娘的调笑。
李青溪正要去拉开门缝,看看外面的情况,身侧的岑浮舟忽然拽住了她,压下声音:“快躲,有人来了。”
这话委实吓了她一跳,紧张之余四下张望,却寻不到一个藏身之处。
这房间里连柜子都小的很,哪能藏下两个人?更别提林兄的身量本就颀长。
到最后无处可躲,只能往那角落里的屏风后一钻,再猫下身子,借着旁边的柜子,勉强形成围挡,不至于被发现。
岑浮舟眼疾手快,将烛火灭了。
黑暗来临的瞬间后,房门被人推开,伴随着一阵脂粉香风袭来的,是花娘娇媚的笑声。
“哎呀,谁把烛火灭了,您先松开奴家,奴家要去点灯。”
回应她的,是调笑着的男声:“本就是要灭了办事,何必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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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嗔怪地说道:“外面还在跳着乐舞呢,您怎么这么猴急?”
“我一见着你,什么也顾不上了,哪有什么心思看乐舞。”
“真的?郎君莫不是诓我的吧,等会儿最后的乐舞,可是桃夭跳的,堪称人间一绝。”
“什么桃夭梨夭的,爷今儿个只要你这小妖精……”
回应他的,是花娘的娇笑声。
衣料落地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两个身影倒在了床榻上,房中很快响起细碎的吟声与喘音。
角落里,岑浮舟急忙垂眸,僵硬得如同木头一般。
这客人急色,连帘子都不拉,那月光透照进来,方才床上情况,他看的一清二楚。
从前打死他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在青楼里,撞到花娘同客人行鱼水之欢!
这要是回京让韩烨那小子知道能笑他一年有余!
可岑浮舟这一垂眸低头,便看到藏于他身前的李青溪,此时此刻正往那榻上望着,似乎十分好奇。
因为矮了些,她看不太清,还试图将头凑出去看。
岑浮舟一怔,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暗骂一声,抬起手来,略带了些冰凉的手轻轻遮上她的眼眸。
视线彻底消失,李青溪被黑暗环绕。
她不明所以,下意识碰了碰他的胸膛,似乎在问怎么了,还试图去扒开他的手。
岑浮舟霎时有些恼,索性另一只手揽腰而过,扣住她双手,另一只手只捂的更紧。
这种事也凑上去看,她真不知羞么?
可怀里人即便被束缚了,眼睛也在抗议,眨动的很勤快。
岑浮舟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不管李青溪行事如何张狂而又不拘礼法,她始终是个女孩子。
那羽睫划过掌心,让他心中生出几分莫名的躁动,却不知是为何。
他只能盼着榻上那对鸳鸯尽快结束,也好离开此地。
好在那娼客整日里沉醉温柔乡,身子亏空,没多久便完了事儿。
听着外面的鼓乐声起,他将衣服利落套上,便往外走:“这是桃夭跳舞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仿佛方才说只想要这位花娘的人,不是他一般。
但那花娘也早知道这客人会是这副模样,毕竟男人床上的话,一分都不能信,更别提还是青楼里的男人。
是以她也并不失望,慢悠悠将衣服穿好,打理一番,便又妖娆万千地跟了出去,笑靥如花地从客人手里赚银子去了。
随着脚步声走远,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李青溪挣扎了几下,示意岑浮舟放开,他这才恍然松手。
“林兄,方才你为何突然抓住我,还捂住我的眼睛啊?”
她得见光明,第一反应便是问他此事。
岑浮舟脸色有些微不自然,又不能直接挑破他知晓她是女子一事,便找了个借口:“我察觉你情绪激动,气息不稳,怕暴露身形,让那两人知晓,所以掩盖一二。”
其实这理由,是十分站不住脚的。
但架不住在李青溪心里,他是武艺高强的大侠,还会飞,所以压根没怀疑。
闺阁女子对男女之事了解的少之又少,不同于男子,女子甚至于只有在出嫁前一天,才能看一看避火图,学习如何伺候夫郎。
李青溪女扮男装这么久,什么事都见过,这场面她是真没见过。
因此,林兄说的也没错,方才她确实是很好奇地,想要去看看情况。
可惜了,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