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们拿钱办了事儿，也没说给乱治啊。你去外面打听一下，多少连药都开不明白的都敢这样做。不然你以为我这医馆能做到这么大凭什么！”

“您以前说我只给有钱人看病不好，现在我这是老百姓看你也看不惯，这么做都不对是吧。我们是医生，我们也要养家糊口的，就赚点辛苦钱而已。”

“王豪，你说这个话你自己心里都过不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中间钻的什么空子你也清楚。”

文老心中的怒气几乎要爆发出来，但他咬着牙，压制住了：“我当年为何不让你为权贵看病，是因为医者不该只为自己的名利去服务。你的目的不应该是把治疗作为谋取利益的工具。你这样把患者当作挣钱的对象，药品价格高得离谱，你良心安吗！”

王豪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师父，你别这么激动，药贵一点不就意味着效果好嘛。而且我也没强迫谁来买。看病能治好病，就是对病人的一种回报，你不是说要把中医发扬光大吗？我做的，这不是为了中医更好地发展吗？再者，我的医馆规模做得大，病人多了，治好了一些人，赚点钱有什么不对呢？”

文老的眼睛愈发冷峻，语气中满是失望：“你根本不懂医者的心啊！医者的职责不是用来捞取钱财和名利，而是用尽全力去治病救人，帮助患者减轻病痛。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专门开贵的药，甚至连药物的使用量都不讲究，别再说什么医术普惠大众，这只是你自己打的幌子而已。”

王豪的语气依旧轻佻：“师父，你也太老派了。看病不就是治病吗？我也是在治病，钱也花得明明白白，药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给病人治好了病，大家都满意，何况我还在做宣传，宣传中医，对吧？”

文老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但他深知此时再与王豪争论下去也无法改变什么。他咬紧牙关，缓缓地说道：“你现在做的，根本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在利用病人的病痛来谋取个人利益。我给你传授中医是希望你能够用它来行医济世，而不是这样肆意践踏医者的责任与使命。”

王豪的语气终于有所改变，低声一叹：“师父，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很多不满，但我也有自己的考虑。我想要用不同的方式来实现你曾经的梦想，虽然可能方式不对，但也算是在做一番事。”

文老见王豪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也明白这徒弟已经走得太远了，很难回头了。他忍住内心的失望与痛楚说道：“既然你执意于此，那就自己走下去吧。不要在外面说是我的徒弟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道，从今以后，互不打扰吧！”

电话那头的王豪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道：“师父， 您永远是我的师父。既然你不认同我的思路，我也无法认同您的观点。那就以后各自安好吧。有什么用得上徒弟的地方，你尽管说，我是你带出来的，我们师徒走到今日我也不愿的。但是师父，我相信您有一天会理解我的。”

文老久久无法言语，最后低声说道：“就这样吧！”随即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文老的心情依旧沉重。他对王豪的做法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但他知道，作为老师，自己当初没有及时发现他思路的偏向也是有自己的问题。自己亲手带了那么多年的徒弟，之前只是晓得他追名逐利，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显然积重难返了。他的难受让他的面色变得非常的沉重，肩膀微微下沉，整个人的精神都看上去不太好。

婉儿在旁边听得心情复杂，她深知师父的失望和愤怒，便低声说道：“师父，您消消气，师兄只是被繁华迷了眼，相信有一天能走出来的。”

文老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师徒俩缓缓的向街头那一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