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主皮毛,当透邪外出。”文老低声说道,他将钱总安置在通风处,任由夏风掀起他病号服的下摆,空气逐渐流动,似乎能缓解那股沉重的压迫感。接着,他开始为钱总煎制解毒方剂。
解毒方剂的配方精细而复杂:
防风12g,祛风邪,取自废墟边缘尚存的野生植株; 土茯苓30g,解砷毒,需带红土者佳; 绿豆衣15g,包煎,吸附重金属; 生甘草10g,调和诸药,解百毒。
煎药法上,文老选择了从药圃旧址深井水中取水煮沸,沉淀取上清,确保药效的纯净。加三枚青铜钱——取自陶罐锈片,同煎。药液成形后,他小心去渣,兑入鲜榨胡萝卜汁200ml,色泽鲜亮,散发着自然的甜香。
首剂药汤刚服下,钱总便在子时突发寒战,体温直线飙升至40℃。文老把脉时,察觉到那洪大却无根的脉象,面色微微一沉:“此乃正气驱邪外出之兆。”他的话音未落,果然,三小时后,钱总全身汗如浆涌出,枕巾浸透了黄褐色的汗液,检测结果显示,汗液中含有大量砷化合物。
经过三日的治疗,钱总的青紫色肿胀消退了大半,脸色恢复了些许气色,然而,文老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方剂。“腐殖土中雄黄遇水氧化为砷酸,这几日暴雨将至……”他的话音未落,环保局急电响起:“废墟周边地下水检出砷超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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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窗外的风突然变得凛冽,雨水的脚步越来越近,而钱总则像被命运紧紧锁住的囚徒,面色苍白,心脏跳动剧烈。
清晨的阳光洒在药圃废墟上,照亮了那片曾经生机盎然的土地,如今却被机器和人力掀开了伤口。环保局的监测车刚在废墟旁停稳,顾辰逸的工程队已迅速架起了临时围挡,确保整个区域不再被外界打扰。他迈步走向土地,卷起衬衫袖口,亲自将一块刻有“顾氏生态修复项目”的牌子稳稳插进土里,动作利索而果断。转身时,他对文老微微一笑,眼中充满了敬意和坚定:“我请了农科院的专家,配合您的药方做土壤改良,希望能恢复这片土地的元气。”
文老微微点头,眼神沉静。他并没有急于回应,而是缓缓低下头,凝视着脚下的土壤。实验室数据显示,蜈蚣草吸附砷的效率比预期高了30%。顾辰逸指着实验数据图,语气带着几分自信:“我们在根系添加了益生菌,促进重金属的转化和固化,效果非常显着。”
婉儿接过培养皿,仔细观察其中的草根。根部上附着着乳白色的菌丝,犹如蛛网般细腻而精密,恍若一幅生动的自然画卷。她惊讶地道:“这像是《齐民要术》里说的‘土膏之法’!用天然菌根来改良土壤,正符合古法与现代生态学的完美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