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满脸血污的男人,正拼命地朝着那支正在缓缓行进的军队跑去,根据他身上还算齐全的甲胄判断,这是一名军士。
他的脚步踉跄不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在地,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奋力向前奔跑着。
军士身上的铠甲已经残破不堪,布满了划痕与血迹,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染血的长剑,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这两里路其实不算远,但他却感觉比他一生都还漫长。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军队,各类人员注意到了他,斥候屯长在他距离军队一里时拦住了他。
军士口中不断呼喊着什么,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嘶哑难听,然而从他那急切的神情可以看出,一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禀报。
屯长下马,扶住这位士兵,低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什长是谁。”
“是老宋,什长,是老宋。”小伙喘着粗气,有些困难的说道。
一位懂事的士兵拿来一碗水,屯长接过,“来,先喝,不急。”
“咕咚咕咚……”
小宋端起水碗,牛饮而下,一口气喝完,马上说道:
“右边有人,至少大几百,保不准上千,我们发现了人生活的痕迹,是非常多的人移动造成的,痕迹很新。”
“我们当时怀疑那批人还在里面,于是向外跑去,准备先报信,结果遭遇了阻拦,我们四个人一起出来的,只有我活了。”
“老宋呢?”
“不清楚,我是跟着伍长出来的,当时哪来得及去联系他们,军情都已经奇急如火了。”
屯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望向已经清晰可见的灌木丛和缓坡,那里郁郁葱葱,真是一个沉眠的好地方。
“你是有功的,下去休息吧。”屯长说道。
当士兵向他跑来时,他就知道凶多吉少,眼下更是得到了大概的数量区间,好了,不用想了,这铁是埋伏。
屯长骑上骏马,拨转马头,他要快速向上禀报军情,那边如果不是傻子,应该也要反应过来了吧。
“陛下,有前锋士兵汇报,是让王武来还是……”
“兵与祀、名与器,不可假手于人,先接见,你另外派人去通知王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