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重甲的章邯就像后世的T台走秀一般,从互不对付的两族使者眼前经过。
匈奴人想的是,甲胄竟如此精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人均身高较低的东胡贵人,则惊讶于这位将军的高大。
他们来不及感叹过多,便跟着寺人继续向前,抬头,入目便是宽大的演武场。
四周列满了全甲士兵,众星拱月之处,便是南朝的大皇帝。
两人止住步伐,领头的寺人躬身道:“陛下,两位外使已经带到。”
皇帝充耳不闻,只是继续自己的剑舞,胡亥一边挥舞着寒光凛凛的宝剑,一边吟唱道:“人生,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乐兮~!”
他们两人听不懂词,只是能感受到一股怆然的悲伤。
他们不想等待,东胡贵族皱着眉头略微向前走了一步,“吼~!!”
突如其来的虎啸声吓了他一个哆嗦,他赶忙摸向腰间,却发现佩刀已经被收缴。
幼虎已经一岁,营养也跟得上,它的体型和力量在快速增长,到今年秋季的时候,就可以算得上亚成年了。
它从不起眼的角落站起来,极有威势的迈着虎步走出,喉咙里不断地嘶吼着,依照它的经验,对陌生人示威会受到主人的奖励,这是被准许的行为。
东胡头人的双眼瞪得极大,仿佛眼眶都难以容纳那满溢的惊愕。眼眸深处,原本正常的瞳孔急剧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想要逃跑却又觉得不对,气氛诡异极了。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匈奴头人达达,此刻也是故作镇静,勉强没失态罢了。
南人实在是太变态了,我要回草原。
依然是熟悉的信息差打法,眼花缭乱的事物一次次的冲击着他们的世界观,惊讶与自卑由内而外的诞生,属于皈依者的狂热便可能出现。
壮硕的老虎绕着他们转悠,虎目扫过两人的每一寸躯干。
“噌!”宝剑干脆利索的被插回鞘中。
“过来。”胡亥坐上高椅,端起一杯茶,平静道。
两名胡人如梦初醒,准备过去,结果老虎却先一步向前跑去,它的面相都变了,不再那么吓人。
两人有些尴尬,感情不是叫他俩。
(两人曾在漫长的进京路上,跟秦国使者学了极少数的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