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站着同样一脸悲伤的冀世子和冀亭宣。
一旁的柳芙蓉嘴边捂着帕子,看似悲伤,嘴角却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微微弯起,眼里也划过一抹得意,心中畅快不已:这偏心的老东西终于要死了。
至于冀亭佑这个贱种,她眼神怨毒看他,不用多久,她便送他下去跟老东西团聚!以后,看谁还敢抢她宣儿的东西!
屋子里的另一侧,满头华发的国公夫人目带祈求,再次问道:“刘太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刘太医叹了口气:“老夫人,国公爷的毒基本已解,剩下的,只能靠国公爷自己了,只是,国公爷没有半点求生意志,心病还需心药医,若国公爷能解了心病,这关,自然能熬过去,若不能……我也无能为力啊,当下要紧的,是激起他想要活下去的念头啊……”
该说的已经说了,他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心病啊……
国公夫人踉跄跌坐到靠椅上,看向床上的丈夫微微失神。
自二十四年前,晟儿为救他而死后,他便落下了心病,如今,藩王余孽再次毒杀他,这只会让他更加清晰忆起晟儿的死,这让他如何能解开心结啊。
除非她的晟儿能回来,可是,这可能吗?她的晟儿,永远回不来了啊。
国公夫人悲叹一声,眼泪无声流下。
“舅母……”许柔宁握着她的手,也跟着掉泪。
“晟儿……”
这时,床上的冀国公再次醒过来,意识却不甚清醒,嘴里模模糊糊说着话:“晟儿啊……”
“祖父……”
冀亭佑哽咽唤道:“祖父,您清醒过来啊,您看看我,我是亭佑啊,没有了伯父,还有我啊,以后,亭佑会孝敬您啊,祖父,您不是最疼亭佑吗,您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然而冀国公恍若未闻,仍不停自顾自说着话:“晟儿,是爹连累了你,是爹,对不起你……”
冀景旭一张脸紧紧绷着,眼中划过嫉恨:果然啊,这老不死的心中永远记挂着冀景晟,永远只有他!该死,他该死!赶紧死吧,死了,这国公府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