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淤青有拇指甲大小,好像被掐出来的,青得怕人,近乎乌黑了。
沈清秋说:“胎记。”
“胎记?”杨伟跳起来,“上次见你可没有……”
她笑嘻嘻地看着杨伟。
杨伟脸又红了。
上次在画室,沈清秋浑身如玉,别说伤痕,连个红点黑痣都没有,她浑身肌肤是无瑕的。
然后很长时间,她没有出现在杨伟面前,再次出现,就有了那块淤青。
“喏,这样就看不见了。”
沈清秋“啪”的一声在那块淤青上拍上一张创可贴。
杨伟还想问些什么,沈清秋看向他背后:“老师?”
杨伟猛一回头,张晓风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背后,正盯着两人瞧。
他朝杨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兽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清秋,仿佛是在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像头公狼。
“原来你们是熟人啊,那很好,往后我们画室的模特儿就请沈清秋小姐长任了。”
张晓风阴笑着走开。
杨伟看着他瘦瘦的背影直打冷战。
导师的阴狠全校皆知,就像是金庸笔下的岳不群。
他每年担任美术学院升学考试素描项目的评分工作,听说他年年靠考试赚学生的红包钱就达几十万元。
他根本不靠带学生赚钱,但每年都会挑几个学生带着意思意思。
那些落入他魔掌的学生们只是供他消遣和使唤的对象。
比如杨伟。
大概收杨伟的时候,张晓风不知道他家里那样穷,到了后来也就后悔莫及。
于是杨伟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他这几年的第一跑腿。
他说得很明白,考试评分标准完全看他自己,不顺眼的就给不及格,想拿学位证就看他的心情。
谁拿他也没办法,学院里明知道他这样,却一直不敢动他。
一来,张晓风的名气具有号召力。
二来,据说他跟校长也有关系。
全校上下,根本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