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家拳讲究沾衣发力,意思是没接触到对方之前,不能将劲道用老,变招之时才能圆转如意。
使这招“搂膝拗步”时,力道蓄而不发,手掌接触到对方身体的瞬间,腰胯一拧,冷脆劲自掌根送出,能立时将人打成重伤。
可我摸在这人胸口,整个人一愣,冷脆劲便跟不上了。
这人见我沾衣而未发力,竟然“哈”地轻笑一声,一招“撩阴手”便向我裆部抓来。
为了防她逃跑,我此刻后背倚在门上,退无可退,倘若腾挪闪避,又必然会把身后的门让出来,无奈之下只能提膝护裆,出手穿喉,下能防护罩门,上则攻其必救。
膝盖硬扛一爪,疼的我呲牙咧嘴,而在我手封其喉的一瞬间,她身子竟如风吹薄纸一般,迅速飘了回去,此人无论身法、拳脚,都比鬼冢森高了不止一筹。
我突然想起刚学拳时周广林就曾向我言道,江湖上最怕三阴:女人、老幼、残疾。
旧时江湖上腥风血雨、能人辈出,这三种人东闯西荡却能保命,必有惊人的手段,一旦遇上绝不可掉以轻心。
想到此处我把心一横,常言道容情不出手,出手不容情,管她胸前软硬,先打趴下再说!
恰在此时她身子在空中一折,似慢实快,向我掉落在地的手枪飘去。
我曲膝一跃,合身欺上,左手虚招抓喉,右手胼指若剑,自左手下方穿出,点向她胸口膻中穴,紧接着左爪虚招收回成拳,又从右手下方穿出,击其小腹。
前后一连三招,虚实相接,如流星赶月,迅捷无比,正是“义和拳”绝技之一“花穿蝶手”。
她依仗身法飘忽,避过三招又来摸枪。
此刻我心中不禁佩服周旭,斗室之中近身相搏,手枪屁用没有,反而是个累赘,生怕被他人抢走,远不如周旭的两根甩棍好使。
心念电转之间,我俩围绕地上的手枪,转瞬间便拆了七八招,出手均凶狠毒辣,却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此刻卧室内仅有手电筒一点光亮,进攻招架全凭临敌应变,无论对精力、体力均是极大消耗,十几招过后黑衣女子呼吸已然变重。
我则因为一抹清凉始终在胸口游走,非但不累,反而气力悠长,精神渐长,这么下去再有几十招,非生擒此人不可。
想到此处,我出手更快!
她避过我两拳一脚,忽地一招“双龙抢珠”,食中二指向我两眼插来。
我抬手格挡,不料这只是虚招,将我注意力引到头部,她趁此机会伸脚在手枪上一搓一提,手枪登时腾到我俩胸口处,我俩同时出手抢夺,没成想她夺枪为虚,逃跑是实,身子一晃便飘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