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颠簸,马车一路摇摇晃晃。
林婉庄趴在柔暖香喷的锦被堆,像婴儿躺在一个舒适的大摇篮里。
她用手轻捂着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的嘴,正要闭上眼睛,准备甜甜美美地睡上一觉。
手腕处的灵蛇色色伸着小脑袋闷闷地对她说,
“宿主,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是初一了。”
“啊哈,哦哦,初一了,日子过得很快。”林婉庄漫不经心地回它。
“该交空间费了。”灵蛇色色继续提醒道。
“啊哈,空间费。”林婉庄又打了哈欠,眼皮都没动一下,不以为意地问道,
“切,还有空间费,第一次听说,说吧,三两;还是五两,给你就是,本宿主有的是钱。”
“每个月五千两白银,给银票也行。”色色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林婉庄听到五千两白银,眼睛腾地瞪得雪亮,刷地一下坐了起来,正好对上掀帘而入的南宫洵那张探寻的俊脸。
“小福子,你没事吧?你在和谁说话。”南宫洵疑惑地看着林婉庄一脸被惊到的表情。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三分紧张。
马车内根本没有别的人,这个小福子一惊一乍,怕不是在说梦话吧。
“哦,没事,小的没事,小的只是做了个恶梦,被吓醒了。惊扰了王爷,小的给王爷赔罪了。”林婉庄放开本来紧紧拽着的锦被,给南宫洵下跪道。
果然是做噩梦,南宫洵放下轿门,飞身跃上红鬃马,队伍又开始缓缓地挪动了起来。
昨晚,小福子睡觉那般不老实,肯定是被汪顺来那坏胚给吓得噩梦连连。
想到汪顺来,他唤了声,“西海。”
在他身后护驾的西海连忙驱马上前,在南宫洵身后半个马身,与他齐头并行。
“王爷。”西海行礼。
“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南宫洵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很快被队伍行进的清脆连绵的马蹄声淹没。
“汪顺来和那几个打手已经。”西海驱马上前,贴在南宫洵耳边悄声说了嘴,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南宫洵微微点了点头,正想对西海说干得不错。
西海又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是属下做的,昨晚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里了。”
南宫洵冲西海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一缕刺目的阳光令他眯缝起潋滟的桃花眼,眼里含着复杂的意味看向小福子乘坐的那辆豪华马车。
汪顺来和他的走狗们,欺负小福子,当晚就落得个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的悲惨下场。
这究竟是谁做的呢,那小福子又真的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么?
在小福子进入他的身边前,他命东海派人调查过他。
小福子祖上是在西京郊开医馆的。
曾经也是户殷实的人家,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因为染上赌瘾,不但把祖上留下来的家底给败了个光,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小福子被他父亲卖到宫里做太监就是为了还那些赌债。
马车内的林婉庄并不知道南宫洵对她的腹诽。
她拽着自己的头发,愁容满面。
还以为逃离了前世的车贷、房贷,穿越过来成了个人人羡慕的富三代;没想到又背上个什么狗屁倒灶的空间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