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溅了一地。
甚至有碎片溅落到邵春华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鲜血冒了出来。
可她却似乎不知道疼一样,只是看着柴岗,“柴岗,她不是你的良配,你不能因为她失去了理智,她心里装着的人是顾修不是你,你和顾修是敌对关系,她知道你的身份,那你和她就是敌对关系,你要跟仇人在一起,你就不怕半夜的时候她给你一刀了结你了吗?”
柴岗毫不犹豫地反驳质问:“顾家害死了我爸,可是你呢,你嫁给了仇人的儿子,你有在半夜的时候给顾建章一刀了结他了吗?只是报仇的话,你直接杀了顾家所有人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兜圈子?”
邵春华的嘴唇哆嗦着。
许久,她说:“我可以杀了他们,可是我杀了他们之后呢?你怎么办?你是我儿子,我从长计议,我费尽心力是为了谁?我可以直接给你爸报仇,然后跟着你爸去了,但是你呢?你要背负母亲是杀人犯的名号过一辈子。”
“柴岗,我将你培养成人,努力让你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是为了让你过得好,这么多年来,我对得起你,对得起你爸,我对得起任何人。”
“过去那么多年来,你不能堂堂正正地喊我一声妈,你不能堂堂正正变得优秀,那是因为顾修压着你,那是因为顾家盯着你,那是因为你爸的仇还没报。”
“可如今的你却想要为一个女人放弃过去积累的一切,妈妈很失望。”
说完,邵春华失望地转身离开。
柴岗没去拦着,也没说什么,甚至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邵春华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后面的声音。
可什么声音都没有。
走了很远之后,她才停下脚步,看着门口的方向,目光隐晦不明。
而柴岗沉默地重新去拿了个杯子,倒酒,慢慢地喝酒,眼底的阴婺没减少半分。
喝了一杯又一杯,直至将一瓶洋酒喝完了,他才放下杯子,没有一点醉意。
这么多年来,他自我训练出来的,不管喝多少都不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