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许久才找到一个心中合适的形容词。
“松弛......应该是这样的......”
“可人总是要长大,松弛也不是个褒义词。”
陆离摇头微笑不想这个话题。
他明白老头一直对自己心怀内疚自责。
倘若没有老头......
他难道不会走上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陆离不敢肯定。
或许会、或许不会、或许晚几年才会......
但他敢肯定,相比路上的荆棘,他更庆幸的是自己有这么一个旅程,识得形形色色的人。
小主,
包括......重新拥有一个自己的真正的家。
“最近是白白胖胖长高了一点儿......”
宋慕青瘪嘴吐槽。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想着都是陆离。
她反倒像是半路捡来的孩子。
“空长个儿,明明还跟孩子一样幼稚......”
谢灵韵手中活儿不停从屋里插话进来。
“哈哈哈......你看......在我和灵韵眼里你们两永远都是毛头小子和黄毛丫头。”
老头露出几颗牙:“让自己再松弛点吧”
“好。”陆离正色沉吟道。
他很享受现在的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状态。
一路匆忙寄情山水人文。
却忽略了身边许多人已跟不上自己的步伐。
碍于身体、碍于精力、碍于世俗......
慢下来何尝不是给他们一口喘息的机会。
......
......
与此同时西子灯会。
万道来人都在翘首以盼不停张望。
直到慕容博身影出现众人连忙围上前去。
“怎么样......”
“仲师他老人家身体如何怎么说的?”
“文昌有没有请回来!”
“仲师他老人家说何时过来吗?”
慕容博回来时候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半壁文道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中还可见几个有文名的大佬夹在其中。
众人的心紧紧拴在一起。
虽说仲儒曾言西子灯会天下可争文昌。
但传言毕竟是传言......
文昌在文道乃至书画几道中都是图腾圣物。
太过珍贵!
谁也不能保证仲儒会不会临时后悔。
毕竟......
在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不敢说的话:
“仲儒晚年得痴症......”
“圣名都可自毁何况身外之物文昌呢。”
“若他是当时犯痴症说的话......”
“把天下人耍了我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莲。”
当然这话文道也只敢私下对挚友言一二。
谁也不敢拿到明面来说。
圣、非圣只是留给后人史书评说东西。
文道在其百年余荫下俱他敬他已深入骨髓。
“文昌在此,灯会如常......”
慕容博闻言没有回答任何真心假意的问题。
自怀中小心取出文昌轻轻置放笔台。
哗......
万道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文道众人拥挤在前双手悬在空中周身颤抖。
“持之必将史书有记......”
“陆离持得仲儒持得也该我来持了!”
“若我得文昌将带家族彻底凌驾于谢家!”
“文道是我的文道了......”
“文昌亲爱写文作赋卖的绝不比陆离少!”
是兴奋是欲望是贪婪......
每个人目眦欲裂犹如饿狼见到血食。
一杆文昌如武林秘籍唤起了最丑陋的内心。
没有世家、没有寒门、没有联盟......
在文昌面前但凡对自己才华有自信的泰斗。
全部将其视自己的囊中之物!
眼前除自己皆是敌手!
“你早就料到了......好狠的心......”
慕容博见周围熟悉狰狞面孔痛苦闭起双眼。
孟家家主和南派文魁也隐隐猜到。
此刻胆寒不已。
魔!
这是他们对仲儒唯一能想到的评价词了。
什么自毁百年文功自毁万世圣名。
不够彻底!
仅一杆文昌让文道人人猜忌人人生心障!
他这是要......毁了整个文道!
“您到底要做什么啊......”
南派文魁立在灯会最边缘喃喃自语。
——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