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则是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劳伦斯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不知道这样是不是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请示乞丐之王自己能否离开之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冰冷刺痛从他的胸腔传来。
“呜...哇...”
眨眼间,一泼鲜血迅速涌上喉头,这大汉不受控制的吐了一大摊血,脸色一片煞白。
他怔怔地低头看向胸口,只见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已然刺穿了自己整个心脏,刀尖还在淅淅沥沥地向下滴着血滴。
欧伽·库马斯面无表情地抽回了短刀,用手帕将血渍擦拭干净,冷声道:
“抱歉了,我不会给大人留下任何风险。”
大汉脸色苍白,全身无力地重重砸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巴黎地下世界的一位颇有名气的传奇人物,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在了这间小破酒馆。
欧伽·库马斯将短刀入鞘,对周围的部下们下令道:
“即刻准备对漏酒壶帮的清剿,任何一个都不要放过。”
在场的灰鼠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帮派内以温和着称的欧伽·库马斯也有如此决绝的一面,真不知道那位年轻的大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乞丐之王如此顺从。
但不管怎么说,巴黎地下世界是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了,而乞丐之王头顶的那尊血色王冠,在此之后恐怕也要变得更加骇人与恐怖了。
...
而在另一边,劳伦斯则是带着富尔主席通外的证据回到了巴黎军校,简单地换上制服之后就直接前往了军校中心一栋规模宏大、形若宫殿庭院的建筑。
这里是巴黎军校的行政中心,也是各大行政官员、校委会、以及校长巴罗尔将军的办公场所。
至于劳伦斯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直接摧毁整个学联会,由夏尔帮取而代之。
毕竟劳伦斯也没有心思和兴趣,来利用手上的这些证据一步步的去和学联会玩闹,想要最快地将夏尔帮发展起来,自然就需要引入一些降维打击的力量了。
“嗯?你是学员吗?来行政院做什么?”
劳伦斯刚一走到校长办公室面前,驻守在此的一位秘书就皱眉从书桌前站了起来,不留情面地训斥道: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滚。”
“我需要见校长巴罗尔将军,请您代为通报,先生。”劳伦斯驻足说道:
“告诉将军,二十一期学员夏尔·波尔纳巴请求与他会面。”
秘书也是气极反笑,连连摆手冷笑道:
“将军哪有时间跟一个新生学员会面,走走走。”
“您的职责是向将军通报,见与不见是将军决定的。”劳伦斯依然站在原地反驳道。
“哟,你小子是不是脑袋坏掉了?”秘书毫不留情地嘲弄道:
“在这军校里,谁想见将军那就是我说了算,你要是再不滚,晚上就准备睡禁闭室吧。”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只听办公室里传来一道慵懒且醉意十足的声音:
“喂!外面在吵什么呢?能不能安静点。”
那秘书犹如变脸一般立即在嘴角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小心地将门打开一个细缝,伸进脑袋说道:
“十分抱歉将军,一个新生学员,叫什么波尔纳巴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说要见您,我马上把他赶走,喂!小子,赶紧滚...”
秘书话音未落,只听办公室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似乎是酒杯失手掉落碎了一地的动静。
“波尔纳巴...?!”
房间里的声音清晰了不少,也不再带有醉意和慵懒,反倒多出了几分急促:
“快快,立刻让他进来!”
“啊...?”
还不等秘书反应过来,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两鬓微霜的巴罗尔将军亲自推开了房门,急不可耐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劳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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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快快,请进吧。”
在秘书茫然无助地注视下,巴罗尔将军热情而恭敬地将这位新生学员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随即就紧紧关上了大门。
...
“咳咳,波尔纳巴...”
巴罗尔将军亲自给劳伦斯搬来一张软椅,而后略显尴尬地把桌上的酒瓶收起来,并把地上的碎渣踢走,小心问道:
“或者我该称您为波拿巴阁下,您在军校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在路易王储进入巴黎军校之前,路易十五当然不会放心让王储殿下完全隐姓埋名的进入军校,因此极少数军校高层还是知道劳伦斯三人的身份,作为校长的巴罗尔将军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劳伦斯也并不对巴罗尔将军的恭敬而感到意外,能够被任命为巴黎军校的校长,虽然这个职位多少也带有养老的成分,但也意味着巴罗尔将军必然是舒瓦瑟尔派系的成员。
不论是政治地位还是舒瓦瑟尔派系中的地位,劳伦斯都要高出巴罗尔将军一头,也就不意外巴罗尔将军为何会如此严阵以待了。
“还不错,将军。”劳伦斯故作冷漠地寒暄了一句,随即就直接切入正题,将装满富尔主席罪证的手提包扔在了桌上:
“就是遇到的某些人和事让我觉得有些意外。”
巴罗尔将军赶紧打开手提包看了起来,他虽然年老,但也很快从这些信件帐目中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震惊道:
“这...学联会的主席竟然做出这种事?还和帮派互相勾结...天啊,他还向校内的官员贿赂了几十万利弗尔?!学联会的那些人,我真的没有想到!”
本就是挂职养老的巴罗尔将军确实没想到自己眼皮底下还会发生这种事,贪污受贿这种事虽然哪里都有,但他也没想到规模会如此巨大。
至于富尔主席的这些贿赂款项是从哪里来的,不用想也就知道,大头肯定是舒瓦瑟尔公爵创立的助学金,其余的就是各种国家补助与划拨的经费了。
劳伦斯微微眯眼,目光锐利,充满压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