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听到这话有些落寞,但起码没引起什么风浪,只是平静的风吹的我生涩。
我和钟茗就坐在靠墙靠门的那一桌,钟茗说这家酒馆的风格她很喜欢。
我说确实不错,室内灯光柔和而略带昏黄,仿佛是夕阳最后的余晖。散发香气的木质桌椅,不规则的书架摆放文学作品。给我的感觉就像昔日的一场梦一样,脱离的现实又基于现实,尤其是在一杯酒之后,不善饮酒的我,看窗外车水马龙,霓虹从街道抽离,坠落至天空。
也只有这个地方会让我觉得人是可以从世界中隔离的,一个玻璃杯和一支烟,构成一个有山有水的境界,全世界的水从我脚趾头流过,吞吞吐吐,漫山遍野的经幡。
很快似叶就端过来两杯苹果酒,眼神不经意从我身上扫过,没说一句话。
似叶走后,钟茗悄悄问我:“你和这里的老板娘是不是认识?”
我回答:“何止是认识,我小学就帮我父亲从这里买酒。那个时候这里还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濒临倒闭的啤酒店,后来似叶接管,经过一系列改革才有了如今的昔梦。”
“哦……”
我看向前台,似叶曼妙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单薄。
之后我们又点了两道小菜,钟茗说她吃的不多,温饱足够,所以这顿自小雨第一顿与女孩子共进的晚餐,只有一荤一素。
饭饱之后,我起身欲去买单,钟茗拉扯我的衣角,说:“我去付钱。”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错了,虽然我强烈反对男女约会男方掏钱的不平等条约,可当一个女孩子主动提出买单的时候还是大为震撼。
钟茗俏皮的对我吐了吐舌头,“你别忘了,是谁第一个提出吃饭的。”说完把我摁回座位,自己一个人去前台付钱了。
可能是想痕迹过后的惊喜,我五年没有桃花也不屑于寻找桃花,当我终于按耐不住寂寞停留在一棵桃花树下,枝头恰好灼灼其华,芳菲尽。
如得此宝藏女孩乃我杜某人毕生所愿。
走出“昔梦”时,我不忘回头看一眼,似叶还是一个人不知道忙碌什么,低着头面无表情。估计是我想多了,她对我从来就没有男女间的私情,我们只是球友,一直都是。
小主,
我的酒量不大,一杯就能麻痹我焦虑的神经,可是微醺后趁虚而入的落寞,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我会对相处久的事物有感情,我会对打台球有感情,也会对球袋有感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依赖吧。我这么安慰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