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嫣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那只蝴蝶发卡。此时温度似乎不那么燥热了,太阳在合适的位置变得默然,就连天空也随着它即将到来的沉沦而深远。
萧嫣说:“这只发卡是曾经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现在我见不到了,但是这只发卡还在,每当我看到这只发卡,就会想到她。所以蝴蝶发卡对我来说比公司更重要,我可以没有公司,但我不能没有这只发卡。所以我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你对那只手表的感情不亚于你的工作,我也相信你会为了一只手表而放弃你的工作。我拯救你们公司,稳定你的工作只是鸡毛蒜皮,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挽回你的损失。”
我沉默不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被打回丢失手表的那个夜晚,那个一个人默默无闻,连抽烟都是奢侈的夜晚。萧嫣说的没错,那块手表是小雨留给我最后的依恋,我失去了它,就等于失去了救赎。
萧嫣掏出自己的细烟扔给我,我及时反应过来,踉踉跄跄接住。萧嫣点起烟,默默吸了一口,我看她如此沉醉的样子,顿时烟瘾上头,把细烟也点上。
她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回答:“活一天是一天,就这样。”
“你总是这么说。”
“不然还能咋样,我的人生已经废了,自己又没有胆量自杀。”
“自杀多难听啊,你是提前结束游戏了,人生的游戏。”
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极为无聊且枯燥的游戏,一场极端不平衡的游戏,一场提前结束要付出代价的游戏,这场游戏唯一的公平就是死亡,富人、穷人、男人、女人最终都会死亡。
这些话我不想多说,如果我太过深入探究精神世界,容易陷入虚无主义。
之后我一直和萧嫣唠嗑到下午四点,萧嫣说:“我还有些工作要忙,是真的工作。”
“OK”我意识到自己在这待的有点久了,人家虽然是老板,但老板也不是一直闲着的。
虽然依依不舍,但我能够在这里简简单单抽支烟,舒缓一下没有安排的假期带来的枯燥乏味,我已经很知足了。
临走前,我握着门把手,回顾她坐在电脑前认真的样子,发觉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我总要把这场平常的离别叙述的有别于普通文字。
于是我说:“你知道吗?蝉蛰伏17年只为一夏鸣。”
萧嫣:“嗯”
“太阳以银河为中心绕一周,约等于2亿5千万年。”
萧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