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是晚上七点半开始,之所以把时间设定在这个点是因为考虑到五一也有人会去上班,而七点半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吃过晚饭有时间过来。
在忙活一天后,我坐在自己的老座位刷手机,好不容易能够歇息,我自然要什么都不做,结果导致我越来越困。此时又刚好是日暮之时,夕阳的余晖穿过楼宇间给这个即将迎来变革的小小酒馆附加淡黄色滤镜,更加深我的困意。
我驱散着揉了揉眼角,大事还没告成,这个时间点我怎么能睡得着觉。想要点一杯酒,却发现似叶不在。长久以来,我习惯了一张椅子、一张桌子、一杯酒、一支烟的完美搭配,但似叶不在,我就不能一边享受酒的惬意,一边感受烟雾缭绕带来的窒息的快感。
思维打转几遍,我还是决定不破坏这个规律,前往后门抽一根提提神。
打开后门,却发现似叶孤单的坐在台阶上抽着烟。她的前方,是夕阳照不到的地方,一堵高墙将我们阻隔在璀璨之外,天空与小巷形成两个世界。
我眼巴巴看着这个落寞的女人,心里掀起一阵涟漪,想去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坐在她身边,默默为自己点烟。
似叶一定察觉到我的存在,但是她没有反应,双眼无神的注视前方长出青苔的墙砖,嘴里的烟生出的雾如同丝带一般,把她的单薄带向遥远的天边,在愈渐消沉的云朵下化作无形,留下一地苦涩。
过了好一会儿,似叶才低声说道:“你紧张吗?”
我用不在意的语气回答道:“店是你的,我紧张个啥。”
我说谎了,就算“昔梦”不是我手底下的资产,我也同样在乎它的安危,我也担忧这个悲催女人的未来。经历过生离死别、婚姻破裂的她,这家店应该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似叶在我心里就跟大姐姐一样,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我自然而然会为她考虑。
似叶把还有一口的烟蒂扔到地砖的夹缝中,说道:“成败在此一举,‘昔梦’能不能经营下去就看今晚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别这么夸张,条条道路通罗马,我的计策不行,你也可以想出别的计策。当年是你一手造就了现在的‘昔梦’,重振旗鼓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