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凶险,怕你迷路嘛。”念奴儿面颊发烫,“黑风寨的打算,豹叔已经说过了,与姥姥之前所料不差。至于寨子里,有狼伯在,渡哥哥不必忧心的。”
“狼伯不是还没化形么,”宠渡蹙眉道,“要是黑风寨那只血蝙蝠亲自动手,他如何顶得住?”
“唔……”念奴儿摇了摇头,“狼伯破境了呀。”
原来当日老狼身负重伤,回山后获姥姥赐下“九转金丹”,闭关调养。
这九转金丹,以上古烛龙内丹为引,姥姥采九天甘露,耗费百余年搜罗了九十九味当世罕有的奇花异草,又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方得炼成。
一炉丹也才三颗。
端的是疗伤圣药!
就算身体无恙时吃了也能加快对元气精华的炼化,令修为暴涨,而老狼本自丹境大圆满,伤愈之后,就此破境羽化修得人形,倒也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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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狼伯渡劫化形。”想起那几日乌云压顶,宠渡了悟,也自欢喜,望念奴儿道:“有狼伯在,黑风寨的算盘便打得没那么响了,实在可喜可贺。”
话音未落,侧腰虎皮袋里一阵鼓动。
“嘿嘿,”宠渡神秘兮兮地道,“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奴儿好奇,“啥宝贝?”
宠渡不言,望那虎皮袋子边拍边说:“睡什么睡,来生意了。”
当先冒出来的,是两只长耳。
紧接着,两只猫爪扣住了袋口。
最后,一颗圆脑袋探了出来。
唔嘛拖着圆滚滚的身子,哈欠连天地飘起半空,冷不丁见了黑丫头,登时来了精神,猛然趴在结界上,爪下印出四朵梅花,忽闪一双牛眼把念奴儿巴巴望着。
“这货又怎么了?”
想起初遇之时,也被这般盯着,宠渡心下不解,却不料念奴儿一愣之后双眼冒光,欢喜得直跺脚,若非有结界隔着,怕是早将唔嘛抱进怀里揉搓了。
“什么,这是什么?”
“不晓得,”宠渡双手一摊,“你可认得?”
“我也没见过。”
奴儿兀自摇头,目光却不离唔嘛。
那夯货趴在结界上,与黑丫头大眼瞪大眼,宠渡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一惊,“不有结界么,怎不见这货被弹开?若是天赋,这又算什么异能?”
不过念奴儿问个不停,倒令人无暇细思。
“渡哥哥如何得来的?”
自不免说起赤皇蛛之事,转而言及一路行程,宠渡本自能说会道,这一番娓娓道来更是绘声绘色。
奴儿听到与妖兽斗法一段,不禁为他身处险境而忧心;听到腹痛如绞,便觉那疼痛犹在己身,不免心生怜惜;听到缕缕化险为夷救下唔嘛,又替他欢喜……
“这一路,可是苦了渡哥哥。”
“不打紧。”宠渡挠挠头,“你是不知,此刻能有人与我说会儿话,已是再好没有了。”
念奴儿也喜,话锋一转,望着唔嘛货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呀?”那夯货“唔嘛”两声,宠渡随即报了名字,道“这货还说不来话哩,先就这么叫着吧。”
“唔嘛,唔嘛……”奴儿念叨两遍,“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对对对,它就是好吃,将我早前采的花草妖丸早吃得一干二净。”宠渡哈哈大笑,“你倒是一颗玲珑心,一猜就中。”
也许是许久不见,也许是不知何时再见,念奴儿平日里本来话不多,眼下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净拣些寨中趣事与宠渡说笑。
熊达与熊迩总虽是兄弟,却常为一罐蜂蜜争得不可开交。
寨中老小,排着队让自己做储物袋。
听姥姥说起那晚的猎杀游戏,宠渡一人震慑八百猎妖客,乌小鸦扬眉吐气,再不急着数灵晶了,死缠烂打求豹子头按宠渡的样子刻了木雕,日日跪拜。
……
唔嘛完全不懂二人唠叨些什么,也不明白为何两人像傻子一样欢乐,径自飞到结界顶上睡觉去了。
“因为伤势难行,我也曾歇过一晚。”宠渡听得津津有味,“原来你寨里的那些兄弟姐妹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可不止哩!”黑丫头笑道,“山中部族世代流传着一首曲子,渡哥哥可曾听过?”
“还有这等事?”宠渡“哦”了一声,“你且唱来我听听,权当解乏。如何?”
宠渡只不过随性而问,但念奴儿将此事看得极为紧要。
挺胸。
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