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孩儿已经确认过,秦熹当真已入圣,她体内散逸的气息,正是如假包换的圣人境。”
“先前孩儿还以为,是灵依仙尊心怀不轨,如今看来,灵依仙尊应是没有此意,反而是秦熹……”
虚影间的鹤帝闻言,当即瞳孔骤缩,神色骤然变得凝重,“千真万确?当真是秦熹成圣?”
“没错,孩儿不敢隐瞒。”
得到鹤喜笃定的回答,远在帝城的鹤帝,却是骤然面色一僵,瞳孔骤缩,看上去很是惊愕。
当初剧烈的仙力流逝,他第一时间就怀疑是秦熹这只兔崽子,从中作梗,偷偷吸取精纯仙力。
然而那些彻底失控的精纯仙力,加上猝不及防的冰域袭击,反而令他打消了对秦熹的怀疑。
他又不是没见过秦熹出手,即便其手段层出不穷,然而那等醇厚强硬的冰域攻击,不该出自秦熹之手。
唯有灵依仙尊,才能有如此威慑。
可是鹤喜寻到灵依仙尊,灵依仙尊的反应却不像有假,似乎她真与此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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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若是鹤喜掌握的情况如实,那日重创自己的歹人只能是秦熹。
想到这里,鹤帝只觉心惊胆颤。
那日秦熹在帝城大展拳脚,不费吹灰之力捣毁帝城摩白,其显露出的恐怖实力,便已令他忌惮不已。
然而彼时的秦熹,即便再是出众,仍旧不是自己的对手,想要将其覆灭,根本算不得难。
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日没见,这丫头竟能在不经意间偷袭重创自己,实在是骇人听闻。
虽然秦熹咬定不承认,声称不是她偷袭自己,并将此事赖到仙门身上。
然而鹤帝并不是什么愚钝之人,他可不信仙门有此等本身,随随便便就造出仙尊一百层的摩白武器。
唯有秦熹这个变数,即便数日前参与帝城一战的她,还不是仙尊一百层。
但鹤帝却隐隐有预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秦熹!
如此迅猛的成长速度,令鹤帝再也无法压下杀意,如今的秦熹,其恐怖程度已然远超仙门。
念及此处,鹤帝心中原本根深蒂固的想法,竟是在此刻有了动摇。
比起仙门,眼下的秦熹才最该死,如此轻而易举地成圣,如此轻而易举与自己抢夺精纯仙力,实在令他忍无可忍。
若是秦熹不除,自己如今的位子都坐不稳。
至于仙门余孽,他们确实猖狂,却也难在短时间内要了自己性命。
清缴仙门余孽一事,离了秦熹与灵依仙尊二人,无非就是拉长战线,带来些不必要的伤亡罢了。
孰重孰轻,鹤帝心中甚是清楚。
念及此处,鹤帝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好在他素来谨慎,谁都知道他已深受重伤,再无抵抗能力。
而谁也不知道,对于成功渡过死劫的他来说,失去一颗微不足道的心脏,真的只是微不足道而已。
“喜儿,父皇交代你的事,可还记得?”
鹤喜闻言,当即瞪大清澈透亮的眼眸,其间夹杂着些许不可置信。
“父皇,清缴仙门在即,不是说唯有生死存亡之际,方可铤而走险,行此险招吗?您当真……”
鹤喜犹犹豫豫的态度,无疑令鹤帝甚是不满,“既然还记得是什么,那便抓紧时间去做!下手隐蔽点,莫要被发现了!”
鹤喜闻言,身形猛得一滞,似乎鹤帝这句轻飘飘的话,其间隐藏着无尽的恐怖。
“可是父皇……”
“够了!你若是做不到,那便由朕亲自来做,可好?”
带着威严的斥责声响起,彻底打断了鹤喜的犹豫。
横立虚空之上虚影兀自消失,独独留下失去光泽的祥云鹤象雕像,好似泥塑木雕那般,散落在地。
鹤喜表情滞然,怔怔看着空气出神,脑海中仍旧回荡着父皇轻飘飘的只言片语。
自己一向尊崇的父皇,竟会命令自己做出这种事?若是真按照父皇的指示下手,那么整整一艘船的人,皆是尸骨无存。
即便秦熹罪该万死,那追随父皇征战多年的旧将,为何也要一同赴死?
鹤喜眸间闪过一丝不甘,却是始终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