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八月末。
15岁的伊丽莎白公主也已经长大成为一位苗条的少女。
她身穿着一件奇特的军服,脸上涂抹的是一种特殊的涂料,将她美艳的容颜掩盖。
她正在自己那位家庭教师的帮助下,悄悄地瞒过了家中的所有人,来到了欧洲大地的一个小国当中,进行着某种历练。
三年间的学习,不仅仅是骑术,剑术,甚至是枪法,年幼的公主都已经拥有了相当之高的造诣,与此同时,文化课程也是让父亲称赞不已的程度。
毫无疑问,年纪尚轻的公主殿下,已经有了成为一名出色女人的资质。
她正身处在一列火车之上。
火车车厢的后半截处,香汗淋漓的公主殿下正一手拿着制式的长剑,而一手还拿着苏制的短式手枪。
这里倒下了足足七名的男子,他们所穿着的,是名为【党卫军】的服饰——与公主殿下身上的军装相同。
血液自他们的身上缓缓流出,最终汇聚成为一股,蔓延到了这位公主殿下的皮靴之下。
公主殿下疲劳地靠在了车厢的门前,颤抖着的手掌一下子松开,手上的剑就这样跌落在地上——并非因为恐惧,仅仅在还是因为发麻的手指,已经很难让她抓稳手中的武器。
并且,她的手臂上,还有这一个正在流血的伤口。
公主殿下咬了咬牙,撕开了打底的衣服,手口并用,胡乱地把伤口包扎了之后,才吁了口气,然后推开门,走出了这一列车厢。
她同时褪去身上的服装,然后随手扔到了列车经过的桥梁之下的河流之上——公主殿下在车厢与车厢连接处的地方,从车厢的底部掏出来了一个包裹——打开之后,这里面装着的是一件淑女的长裙。
穿戴完毕之后,公主殿下变成了一名娇滴滴的女士,才走入了前方的车厢中……她优雅地前行,不久之后终于来到了餐厅车厢中。
她寻到了一个位置,然后双手微微拎起了裙摆,蹲身行礼,才缓缓坐了下来——她的的对面,一位拥有着金色长发与深蓝色眼眸的女子,正享受着一杯温热的红茶。
“老师……”
“你受伤了。”金发女子冷不丁地说道。
公主殿下轻咬了咬嘴唇,“一不小心就……”
“晚上继续顶字典吧。”金发女子目无表情说道。
公主殿下低头……心想只是这样的话,实在是还好,她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的老师开始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公主殿下悄悄地打量着对方的侧颜,有些痴迷起来。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老师注意到了公主的目光。
“没…没有。”公主殿下的才思已经在这几年间得到了很好的锻炼,随意很快便道:“我只是在想,大战什么时候会爆发……”
“很快了。”金发女子随意地应了一句。
公主殿下捧起了茶杯,小口地抿着,也开始观赏着列车飞驰而过的景象……好像是白马过隙的人生般。
数天之后,九月的第三天,英法正式对德宣战。
……
……
颠簸似乎是停了下来了。
盖在身上的麻布忽然掀开,依然是夜色苍茫……但夜空却隐约能够看见火光,城市中不断地传来枪击的声音——还有挡在了女王陛下眼前的强壮身影,那位叫做裘达斯的强壮老汉。
“我的女王陛下,已经到了,你应该是不需要我扶着下车的吧。”裘达斯淡然说道。
女王陛下怀抱中的兰斯洛特也在此时微微睁开了眼睛,还是那虚脱般的模样……只是她手指却在女王陛下的掌心中悄悄地写着什么。
“我想我是需要的。”女王尖声说道,“男士,你让我一个年老体衰的人,怎么从这里下去,我们这里甚至还有伤患!”
裘达斯显然不愿意有太多的争吵,二话不说就把这位女王陛下懒腰抱了起来,然后跳下了皮卡车的车斗,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噢!你真是一位绅士。”女王陛下吃惊地赞叹说道。
裘达斯点了点头,淡然道:“进去吧……你应该不会对这个地方陌生的才对。”
女王陛下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目的地——一座巨大的建筑物:雾都最大的钟。
“当然。”女王陛下轻声说道。
威斯敏斯特宫钟塔,又称伊丽莎白塔。
“所以,这就是你们最后为我准备的地方吗。”女王陛下回头。
裘达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凯瑟琳此时已经走下车来,一手搭在了女王陛下的肩膀上,推着她走向了面前的建筑物。
“女士,你应该学学刚才的那位绅士才对,你弄痛我了!”
“死老太婆……”
此时,裘达斯则是看向了还在车斗上的兰斯洛特,似乎是考虑着是否也把她抱着下来——兰斯洛特却倔强地撑起了身体,一点点从车都上爬了下来。
然后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