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9章 准备过江

胡八指自信的说道,“俺从7岁那年就跟着俺爹俺爷打猎了,这钻山林子还能被小鬼子比下去?俺们要是打算跑,小鬼子再长两条腿儿也别想追上。”

见邱老大欲言又止,胡八指认真的说道,“赵金玉就是个没脑子的棒槌,乌娜坎是个娘们儿,这俩总得有人保护着才行,把他们俩交给你们哥仨俺放心。”

“要不还是你和卫大哥护送他们俩吧”

勇武开口说道,“到时候真有什么事儿,俺们哥仨...”

“胡闹!”

胡八指在勇武的后脑勺不轻不重的来了一下子,“这事儿交给你们哥仨俺们能放心?俺们到时候非得回来救你们不行,到时候弄不好都得交代在江边上。”

“那你们呢?”小四儿执拗的问出了刚刚勇武问过的问题。

“卫大哥,你来说。”胡八指义正言辞的把锅甩给了卫燃。

“你们是抗联战士吧?”卫燃反问道。

“是啊,俺们早就是了。”邱老大离开答道。

“战士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卫燃紧追着话茬答道,“你们既然是抗联的战士,就要服从命令,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什么都给你们解释,这仗还打不打了?我和胡队长有我们的安排,咋的?还都得解释给你仨听?你们是赵军长不成?”

“我们...”

见邱老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卫燃继续说道,“总之,你们要是当自己是抗联战士,就服从胡队长的命令,他命令你们仨跟着赵金玉还有乌娜坎过河,你们就跟着他们过河,就算是死,你们也得跑到河对岸再死!现在你们仨回答我,你们是不是抗联战士?你们是不是服从命令!”

“是!”

邱老大三人下意识的给出了回答。

“既然这样,他们俩就交给你们仨了。”卫燃用大拇指指了指帐篷外的方向,“等到了对岸,还有给你们的其他任务呢。”

“啥任务呀?”小四儿下意识的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

卫燃严肃的说道,“等到了对岸,赵金玉会给你们新命令的。”

“那你们咋办?”邱老大也忍不住问道。

“我们俩准备去找昨天帮过咱们的土匪”

卫燃见胡八指准备开口,只能继续编造着谎言,“到时候要想办法说服他们抗日,还得想办法把咱们抢下来的土匪窝里的那些东西送回去,事情多着呢。

行了,快点儿休息吧,等过江之后,可全仗着你们哥仨保护他们俩了。”

“可是...”

“哪来那么多的话?”

胡八指不耐烦的问道,“咱们这是特娘的打鬼子呢,不是和尿泥过家家,打鬼子哪能不死人?以后有需要你们的时候,现在你们任务就特娘的保着他们俩过江!”

小主,

“你们仨不会是害怕了想逃吧?”卫燃故意问道。

“俺们死都不怕!”勇武第一个说道。

“没错!俺们死都不怕!”邱老大和小四儿也跟着说道。

“既然不怕,那就完成任务。”卫燃故作轻蔑的问道,“你们不会连这种任务都完不成吧?”

“这有啥难的!”最先被带歪的小四儿立刻不满的说道,倒是邱老大和邱勇武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过江之前,这件事对他们俩保密”胡八指额外补充道,“从过江之后开始,你们仨就算是赵金玉赵队长的兵了。”

话题聊到了这里,邱老大和邱勇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终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赵金玉和乌娜坎先后钻进了帐篷,众人默契的没有谈及有关过江的任何话题,只是翻出了各种吃食架在火盆上

这连日来的奔袭,这一餐吃的格外没滋没味,也唯独这一餐,每个人甚至每一匹骡马都尽可能的多吃了一些。

等填饱了肚子,放哨的工作交给了邱家三兄弟,其余四人则躺在火炉边闭上了眼睛。

但偏偏这四人又都没有挑明但却又全都清楚的知道,其余三人其实都没有睡着。

相比之下,倒是邱家兄弟颇有些年少不知愁,除了放哨的小四儿,邱老大和邱勇武全都在吃饱之后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在帐篷外一直没有停下的风雪声中,卫燃也在苦熬了不知多久之后艰难的入眠。

当他被叫醒的时候,帐篷外的风雪依旧,但天色却已经变得一片漆黑。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但坏消息是,所有人全都听到了刺耳的狼嚎。

“该走了”乌娜坎开口说道,“把用不上的都丢在这儿吧。”

“带着骡子,所有的骡子。”

似乎早就醒了的胡八指开口说道,“趁着你们睡觉的时候俺扎了几个草人,到时候绑在骡子上,真遇到意外说不定能用上。”

“也行”乌娜坎痛快的应承了下来。

没有过多耽搁,众人钻出了温暖的帐篷,随后便看到了不远处一棵松树下堆着的草人。

这所谓的草人,不过是用松枝绑出了大致的人形罢了,这要是离近了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不对,但这离远了,尤其还是这种鬼天气,无疑极具迷惑性。

“邱老大,你骑这匹鬼子的东洋马,看看你骑马的本事学的咋样了。”胡八指抢先说道。这样一来,除了他所有人骑着的都是军马了。

“胡大哥,你...”

“这匹大白骡子跟了俺好几年了”胡八指亲昵的拍了拍那匹大白骡子的脖颈,“接下来要拼命呢,骑着它俺踏实。”

闻言,原本打算说些什么的赵金玉闭上了嘴巴,借着帐篷里透出的微弱火光和乌娜坎对视了一眼,后者则认真的朝着他点了点头。

利用出发前的最后这点时间,众人合力将胡八指其他做的那几个草人用绳子绑在了那几头清空了负载的骡子背上,甚至给这几匹骡子的货架上都挂上了点燃的马灯,并且用布罩套了起来。

毫无疑问,必要的时候,只要扯掉那些布罩,这些骡子就是吸引火力的最好靶子。

“该出发了”胡八指话音未落,已经骑上了那匹大白骡子。

“驾!”

乌娜坎干脆的往马屁股上不轻不重的甩了一鞭子,赴死一般带着身后那些信任她的抗联战士冲向了原始森林之外,冲向了冰封的黑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