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我再去那里的时候就听说,他在第二天就因为打开了一个捡来的罐头被炸死了。
所以维克多同志,你一定要听从...”
这位车夫话都没说完,夜空中便传来了斯图卡轰炸机群特有的轰鸣!
“坐稳了!”
这名车夫话音未落,已经动作极快的甩动手里的鞭子,吆喝着拉车的牲口玩了命的跑向尚有两百多米远的小岛!
可这马拉的爬犁再快,又哪有俯冲轰炸机速度快?
就在他们距离这座小岛尚有不足百米的时候,一架斯图卡已经开始了俯冲!
“快跳下去!”
那名马夫话音未落,已经和卫燃不分先后的跳下了爬犁,打着滚摔在了满是积雪的冰面上。
几乎在这架轰炸机的机枪开始朝着他们嘶吼的同时,小岛之上也猛的响起了密集的炮声!
在曳光弹的指引下,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卫燃便最先注意到那架轰炸机的机尾明显中弹。
可与此同时,这架飞机却也稀里哗啦的投放了出了一连串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七声炮响之后,前后仅仅只是停顿了不过一两秒钟,防空火炮的嘶吼再次传进了耳朵,在夹杂其间的那枚曳光弹指引下,卫燃也清楚的看到,那架已经完成投弹的斯图卡侥幸的躲过了追来的炮弹开始了盘旋爬升。
与此同时,另外两架斯图卡也开始了俯冲,只不过他们的俯冲对象却并非卫燃或者岛上的防空阵地,反而是他们的身后,那条至关重要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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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座岛上也打出了两串密集的火炮,险之又险的用炸开的炮弹封住了其中一架飞机的机头区域。
在卫燃近乎下意识的掏出来并且举起来的相机镜头里,这架打着转拉着浓烟的轰炸机,匆忙丢下了挂载的炸弹,随后竭力盘旋着,试图离开这片空域。
而另一架没有中弹的轰炸机,却直扑岛屿的后方,丢下了一连串的炸弹之后,在追着打过来的弹幕中迅速爬升越飞越远。
在卫燃眼睁睁的注视下,第一架中弹的飞机摇摇晃晃的飞走了,第二架飞机拉着浓烟飞往了远处,最终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拉多加湖,第三架飞机却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片空域。
一时间,视野之内就只剩下了后两架飞机或是匆忙或是从容丢下的炸开炸开之后冲天的烟团、火光,又或者这个距离根本看不到的水花,以及...炸碎的冰层。
无力的叹了口气,卫燃扭头看向了那位机警的马夫,可只是一眼,他便意识到了不对。
慌忙的爬起来,卫燃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对方,待离着近了,他却发现,这名他都没来得及问出名字的马夫已经被第一架轰炸机的机枪从胸口几乎打成了两节...
“抱歉,我该先问问你的名字的...”
卫燃歉意的念叨着,面无表情的帮对方翻了个身,仔细的擦掉了对方嘴角溢出的鲜血,又帮他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举起相机,给这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拍下了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张照片。
在他的身上摸了摸,唯一能找到的一件私人物品,也仅仅只是一把用皮绳挂在脖子上的钥匙罢了。
再次叹了口气,卫燃捡起马鞭,迈步走向已经跑到几百米外的那辆马拉爬犁,拽着它重新走到了马夫的身旁。
在爬犁上一阵翻找,这上面只放着四箱25毫米防空炮使用的弹药和一桶煤油,以及一个仅仅只装了少量药品的木头箱子。
这口也就后世的鞋盒大小的木头箱子里,还有数得过来的几封三角信。
重新扣上盖子,卫燃解下麻袋包,从里面掏出自己的苏军斗篷裹住了年轻马夫尚且温热的尸体,将他小心的抬到了爬犁上,
轻轻甩动鞭杆儿,卫燃吆喝着这匹马继续跑向了百多米外的那座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