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柳智敏抬起头,向内收着敛了一点下巴,再把目光投向课本。
说不上具体是什么缘由,柳智恩自然而然地舒缓了全身的线条,平常在工作时习惯绷起的肩膀也跟着落下。
“前辈?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就像回家的时候会顺手关上门那样,柳智恩合上门走进室内,全然忘了林增羡平时在她来的时候都是习惯把门敞开的。
“有一件东西忘在办公室了,就过来拿。”
与平时并无二致的语气和腔调,林增羡翻开一只新茶杯,提起茶壶给柳智恩倒了一杯白茶。
在林增羡和柳智恩都看不到的视角里,柳智敏抿住嘴唇,握着圆珠笔的手指轻轻捏了捏。
她知道,林增羡其实并不是因为忘了什么东西才来办公室的。
可是,她不知道林增羡梦到了什么,才会那样睡在这里的沙发上。
因为她觉得,那可能不只是一个梦。
从天而降的手术医生也好,包容晚辈的兄长也好,这些印象都无法与刚才林增羡在睡梦中的那片刻憔悴相重合。
此时的她虽然常常被大人们说“懂事”,却还远不如以后那样懂得许多。
可她仍然笃定地认为,那不是劳累的憔悴。
那种苍白又易碎的感觉,仿佛是一条长着荆棘的藤曼,缠在这个人的身上,慢慢收紧。
每个人都是一本故事书。
每本书里都会有一个不想让别人看到的篇章。
“第一次喝这种茶,是什么?”
坐在林增羡身边,接过茶杯,柳智恩浅喝了一口,舌尖在牙齿上触了触。
“一种白茶,名字叫作白毫银针,智敏最近复习用眼太多,喝白茶就正好。”
把桌上那个满载的罐子拿起放到柳智恩面前,林增羡用指尖轻轻在盖子上点了点。
“拿回去给智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