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变化(1+1/2)(潜龙大佬白银加更20/20)

“钧蹇真人几月前来过我这小山,想要从我这里换取一物,听了你的消息,很是欣喜,特地将此物留下,嘱咐着给你来换取。”

“什么!”

李曦明这么多年来还是首次听到屠龙蹇的名字,这位真人当年口口声声称李渊蛟是恩人,可到了最后反倒成了李家的恩人,他激动从原地站起,问道:

“屠龙前辈可是回宗了?!”

定阳子摇头,答道:

“他正在北海求取一物,来我这里是为了寻一份『寒炁』的灵资【寒云心铁】,用来打造一灵剑。”

“【寒云心铁】?”

李曦明略有疑惑,问道:

“这我倒是不明白了,竟然要打造寒炁灵剑?前辈一不用剑,二来…『牡火』甚至是克制『寒炁』的道统之一…”

定阳子笑着摇头,抿了茶道:

“你却不懂了,屠钧门当年就是修寒煞的,他自然要重新振兴宗门道统,听闻,他有个特别看重的后辈,修行的就是『寒炁』,大约在十年前就已经闭关修炼,突破紫府,屠龙蹇是未雨绸缪呢!”

“原来如此!”

李曦明若有所思:

“应当是那皋玄子…”

定阳子答道:

“我可不知是谁…只记得他笑盈盈,说什么…合该让你去找!”

“这是自然!”

李曦明点头,笑道:

“毕竟宁婉修『寒炁』,大有门路可走,而东海还有个天宛,前辈不愿沾是非,又与天宛有过这么一段不快,这事情就该交给我,我找几位道友去办。”

“好!”

定阳子一口应下来,心情显然不错,一抬手,取出一盒来,笑道:

“至于这【沧州虺鳞】…”

“交给我就好!”

李曦明巴不得他多拿些来,极为爽快地应下来,心中倒是把被自己收入囊中之物的那枚【沧州虺鳞】想起来了,暗暗尴尬:

‘这东西倒是不好拿出来,否则『坎水』无用,交给他换取灵资也不错…如今拿在手上,换取【寒云心铁】罢。’

他把差事应下来,心念一转,倒是从袖中取出一枚琉璃瓶来,其中灰色蒙蒙,漂浮不定。

此物是当年玄岳末路,孔孤皙带来李氏,传闻是一种紫府妖物的鳞片,可惜一直认不出来,只知道是『坎水』之物,派不上用场。

这一次他既然要来拜阳山,念及定阳子服的丹药就是『坎水』,『坎水』本身距离『上巫』也算近,便特地将此物取来,交给他看。

定阳子将琉璃瓶拿起,细细看了两眼,竟有惊异之色,估摸了好一阵,眼底升起一股灼热,这才答道:

小主,

“道友这是何处得来!”

李曦明哪晓得长奚从哪折腾,只托词推诿了,定阳子赞道:

“此物乃是【蜮心甲】,细小如粉末,的确是鳞片不错…可此物神妙特殊,绝不应该用来锻造灵器。”

“哦?”

李曦明暗暗疑惑,见他赞道:

“此物数量不多,可品质与根脚极高,恐怕当世也少见,听说是用来服用的,应当好好保存,等到用得着这等灵物之时,那一定是有大用处。”

长奚真人留下的东西,李曦明其实从来没有过什么厚望,听他作出如此高的评价,暗暗心惊:

‘果真如此?难怪长奚到死都没有用去…这老头其实也不简单…这么多年下来好东西真不少,更别说那枚魔胎了…’

‘至于这东西,也可以问一问初庭前辈。’

他谢了一句,经过这么几件事,对定阳子的信任也是提升不少,把陈胤的那枚【无咎灵木】取出来,交到定阳子手中,心中暗暗计较,只道:

“陈前辈找我换取了,这东西听说是用来制作剑柄的,我也用不着,寄在这里,如若屠龙前辈有用处,让他取去,倘若无用,还请你向他人换。”

屠龙蹇几次不见自家,李曦明已经暗暗明白对方有些忌讳,兴许是因为李周巍,兴许是对方身上也有些不合适相见的缘由。

可以他给灵资的态度来看,其实心中还是向着自家的,李曦明不去给他添麻烦,只请定阳子来问,也算是一石二鸟。

与定阳子定好了,他驾起光来,便一路往东海去。

……

玄妙观。

古朴的楼阁幽幽地立在山林之中,淡金色的灯火点缀其中,显得极为雅致。

多年来江北反复征战,地貌大改,莫说是楼阁,就算是山林也没有剩下多少,玄妙观却屡屡幸免于难,素免当时亲手建的阁楼,至今犹在。

白纱长冠,玄纹黑云的青年正坐在台阶上,手中持着三两片骨牌,相碰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身后的门扉紧闭,他笑道:

“慕容道友来了!”

便见太虚洞响,从中走出来一肥硕的男子,面色着实有些不大好看,双手负在身后,点头道:

“戚大人真是好自在!”

见着慕容颜安然无恙,戚览堰心中闪过一丝失望,笑道:

“自然是不如慕容道友的,于江北斗法,尚有众修从旁相护,哪里像我冷冷清清,守在玄妙观!”

慕容颜听了他的讽刺,不怒反笑,答道:

“还是有伤势的,否则也不会过了这么久才来寻戚大人。”

慕容颜心中明白,这一次的斗法信蠹就是牺牲品,而慕容颜本就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戚览堰所言的众修也并非虚言,即使这些修士并不是来守护他慕容颜的。

他慕容颜自然也明白许多大人为了宛陵天,甚至也知道身具『浮云身』的信蠹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他只漏算了一点——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即使事情不曾伤到他,他心中仍然感到了深深的危机感,信蠹的事他一无所知,这就足够了!

他从江上退回,一连往族里写了好几封信,可来时信誓旦旦,声称为他作保的几个大人通通没了声音,只安抚他往宛陵天中夺取宝物。

‘那几个高坐在释土里的混账…不可能不知道信蠹的事…这一切必然是他们故意为之…故意将我瞒住!’

慕容颜几乎可以肯定,在他离开燕国不久,悄无声息之间,燕国的决策发生了剧烈的变动,而这个变动将他排除在外,甚至会将他置于死地。

他那双看上去愚笨的眼睛闪过一丝深深的阴霾,种种猜忌沉在心里:

‘如履薄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