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滔滔,八窍喷涌,种种神通随着白光汇聚而下,蒙蒙沉沉,却使得底下的赤海翻滚,如同呼朋引伴一般跳出来五道赤光。
这真人将灵识从气海之中退出,心中喜悦:
“六枚齐聚!”
【大离赤熙光】六枚,距离九枚只剩下一小半的功夫,加上利用箓气凝结的一枚,这功法越过门槛近在眼前,李曦明心中暗喜,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的紫金之光还在跳跃,可透过太虚,已经能看到底下的【浊杀陵】完全变了模样,累累的白骨已经压在仙宫仙殿的断壁残垣之下,密密麻麻、富丽堂皇,玄妙的纹路不断交辉相映,显得极为美丽,浓浓的怨气彻底被遮掩在仙光之下。
仿佛此地没有渌解过百万之众。
而残存的法阵、禁断混杂着各式各样的法光,相互纠葛变化,还未稳定,马上就有小秘境小灵殿又坠落下来,整片【浊杀陵】复杂到难以言喻,却有无数的法光冒着生死危险从中穿梭,趁着禁断未稳定抢夺宝物,甚至大打出手,时不时撒下一片碎肉。
太虚之中的光华却不断浮涌,紫金色的秘境正在慢慢合拢,李曦明暗暗叹息:
“第三个了!”
天霍估计得不错,随着宛陵天越来越接近现世,先后坠落下来的大秘境足足有三个。
这三个秘境都是一个结果,先是让紫府提前放进去的诸嫡系吃了个满嘴肥油,接着显露现世入口,诸多宗族、散修筑基入内,搜寻起残羹剩饭。
最后剩下一锅肉汤,轰然一声砸在浊杀陵上,引起练气哄抢,伴随而下的诸多小秘境如同流星,锦上添花。
而这三个秘境分别是【南乡殿】、【还京楼】与【峪山宫】,真是按次第落下,不但将白江溪当年的密泛三洞之地填满,甚至【还京楼】一大部分溢出到了小室山,眼前的【峪山宫】如果落下,基本能把都仙道的地盘占下来不少,仔细算算,正围绕着整个浊杀陵。
李曦明看着这三场戏唱完,心中不知作如何滋味:
“真是个井然有序!”
【还京楼】与【峪山宫】面积都不如【南乡殿】,竞争也更加激烈,可李家在【还京楼】中的收获不小,紫府级别取了两枚灵丹,一道灵资,可【峪山宫】就难看些了,贵重的东西本来就少,还差点被苏晏给包圆了!李家只取了一众法器和李曦明借探查得的灵丹回来…
这倒是不能指责底下晚辈,【峪山宫】毕竟是北方唯一一个失手的秘境,而李家的众人也精疲力尽,比不得诸方人手多。
这三枚灵丹分别是解除迷障的【百夜睹心药】,和两枚治疗法体伤势的【宝星体神丹】,以及一枚灴火的灵资【升燠石】,大概率能用来炼器,看起来颇为喜人。
毕竟有查幽,加上【南乡殿】的收获,李家所得也能排得上号,还让丁威锃打出了【殿阳虎】的名气,天霍贺喜了好几次,直言丁威锃是福将,可李曦明心中明白。丁威锃与诸嫡系还是有差距,遇见真正厉害的人物,长板也不及人家的短板长,而短板更是被人抓住一阵痛打,好在混战之中走脱容易而已。
‘福将不福将的…若不是他实力过硬,『殿阳虎』又有走脱囚笼的神妙,哪能一路撑到最后,早早丢了东西出来了。’
随着诸位筑基撤走,太虚中的异象纷呈,却没有秘境落下,诸位紫府的面色慢慢凝重起来,李曦明则抚了抚腰间的玉佩,并未捏碎,仔细观察太虚。
“嗡!”
时间眨眼便过去,只歇息了几月功夫,便见一点弧光渐渐从太虚中浮现而出,左右的灵机剧烈躁动起来,浊杀陵地动山摇!
天空中已经水火交织,金土变化,凭空诞生出种种灵物来,便见数道流光,自远而近,在远方徘徊,李曦明皱眉看了,还真见了不少熟人,甚至那魔头罗真人还对他挤眉弄眼地笑。
‘这魔头…也知道不该凑上来…’
他这才稍稍迟疑,却见太虚之中飞来一女子,身着浅青色的道袍,身材高挑,眼角却可爱,琼鼻圆钝,五官温润,纵使是妆容清冷,却遮不住那股柔气,笑道:
“李道友!”
李曦明瞧了一眼,这才认出她来,忙笑道:
“原来是况雨道友!”
此女赫然是得了新雨群礁的况雨真人,当时李曦明与她相谈甚欢,不曾想如今算是撞着了,见她嘻嘻一笑:
“前日得了一池【壁沉水】,正巧给你送来。”
于是从袖中取出一天青色的小壶,不过是寻常法器,不算什么贵重物,往他手里一放,与一旁的天霍对视一眼,这女子顿时有些尴尬笑容。
当年衡祝与金羽不和,况雨一直跟着衡星,如今衡祝埋头闭关,这会儿再撞上庞然大物般的金羽,况雨岂是一个尴尬能尽的…
李曦明对她印象不错,但也察觉到两者之间的尴尬氛围,不好开口,谁知眼前天花乱坠,紫金之光遍布太虚,一股穿透灵识般的剧烈震动声在耳边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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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这一震叫他耳鼻皆酸,忍不住抬起眉来,却见眼前的天地赫然放出光彩,众紫府纷纷对视,竟然已经有几人先后化光而起,纷纷往紫金色彩中飞去,李曦明微微侧目,身边的天霍已然不见!
“洞天开启了?!”
可他并不急切,仔细一望,北方仍有不少人立在太虚中,面色难看,一动不动,听着一边的况雨低声道:
“洞天显露前有一两刻,用太虚行走之法、灵器可以提前遁入其中…这几家是有神通本事的,自然先走一步。”
“哦?岂不是先叫他们得去了?”
李曦明暗暗皱眉,听着况雨幽幽道:
“这倒是无妨,也不是那么好遁入的,估摸着还有一刻钟的功夫,他们感应取巧入内也要花上好一阵,顶天先快个半刻钟,通常更少。”
‘也不少了…’
李曦明才念叨着,却见一边的况雨突然一哽,仿佛有一口利刃冲面而来,热浪扑面,于是闪电般抬起头来,冷色道:
“谁!”
却见一道真火拱桥横穿太虚,两旁游龙一般的兵甲杀来,目之所及,一片深红,唯有一中年男子踏火执剑,兵锋直指,身上的金红王袍纹路微微耸动,目光中满是冷意。
赫然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