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怕了,却不会像你一样,对着一块发光的石头跪倒在地,献上自己的膝盖和尊严。
你的族人向你下跪,把你当做他们的领袖,你却把膝盖献给了一块冰冷的石头,这就是老鼠的王,真是可笑。”
“你根本就不懂圣石的伟大!人类!你连献出膝盖的资格都没有!!!”
站起身来,被戳到痛处的鼠王重新把王冠戴在头上,彻底失去了交谈的耐心。
作为王,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没有王的威严了。
“来吧,人类,让我们进行最后的对决,用实力说话,胜者获得一切,败者一无所有,记住,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随着鼠王的话音落下,无数的鼠辈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直接堵死了众人的后路,却唯独给莱斯特和鼠王留下了战斗空间。
气氛一时间紧张到了极点,
黑守卫戒备地握着武器随时准备死战,三个黑法师抓紧时间冥想着,准备释放大规模自我毁灭型法术,五个夜刃杀手则是神态各异,反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赫克特还笑的裂开了嘴角,仿佛即将解脱,
倒是诺斯莱斯笑的有些妩媚,崇拜爱慕地看向最前方的血色背影,用他的话来说,此刻的她就像是自己的未婚妻一样美丽,而他又像一个最完美的男人一样英俊。
只有距离男人最近的阿丽斯一脸遗憾地凝视着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让转过身体的男人忘记了某个丧妻基佬,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自己视察烁银山脉的矿洞时,第一次见到少女的场景。
这个坚毅的少女长大了,也变勇敢了……
或许对于自己来说,那不过是鼓励式的一吻,可对于少女来说,却是足以铭记一生的青涩感情,因为自己身上的未知符文,自己还真是背负了不少感情债。
关键是和前世不同,自己不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这是对她的承诺。
缓缓移动着目光,扫视了一下追随着自己步入绝地的士兵与法师,追随者的脸上有狂热,有严肃,有悲伤,有平静,甚至还有两个爱慕者……莱斯特笑了笑,咀嚼着追随者的情绪,从容地咽了下去。
这是身为孤独的杀手不曾感受过的东西,作为一个首领,必须要为每一个追随者负责,为每一个决策负责,为每一个死者负责。
他很荣幸,自己有了一群愿意跟自己奔赴死地的追随者。
“相信我。”
在鼠王不耐烦的神情中,男人从容地拔出焰形大剑,重新拎起了沉重的魔钢大盾。
“我会带你们活着出去,杀掉一切阻拦在身前的敌人。”
随着话音落下,血骑士放下了他的面盔。
事关生死存亡的战斗在烁银山脉的地下世界里骤然爆发。
没有掌声,也没有欢呼声,胜者活下去,败者沦为枯骨。
观众是数千只俯伏在地的老鼠和二十五名势单力孤,精疲力竭的人类,除了法师施展的照明术外,再无其他干扰因素。
如果说鼠王背负的是一个族群的生死存亡的话,莱斯特就是背负着翡翠领的上千条人命。
任何一件微小的事情都会把现实导向不一样的未来,谁也不敢肯定,得到了第二块符文的鼠王会不会继续龟缩在地下,等着FBI法师开门没收违禁品。
所以,这是一场谁也无法承受失败后果的战斗,不仅仅是两人的生死斗,这还是两个势力的生存战争。
在金属刺耳的碰撞声中,莱斯特用大盾挡下了带着残影的锋利鼠爪,猩红的波光在盾面上二次爆发,男人被强大而狂暴的符文力量击退数米,魔钢板甲靴把地面犁出了两道深沟。
击退男人,高达三米二的鼠王尖嚎一声,让听众耳廓深痛,三个正在冥想中的法师更是头晕目眩,为了避免被声波攻击而造成内伤,法师不得不终止了冥想。
体型接近男人两倍的鼠王浑身上下都亮起了血管一样的红色邪异纹路,两根酝酿着狂暴血雾的长角外,套在双角上的血石王冠爆发出妖异的光芒,让鼠爪变成了足以开山裂石,硬撼焰形剑而不断的神兵利器。
任何的凡兵俗铁都会被符文强化过的巨爪轻易地撕裂,即便是诞生于符文自身的魔钢装备,招架起来也有些吃力,以至于无往不利的魔钢焰形剑在光滑的镜面已经多出了许多显眼的划痕,让莱斯特明白,再强行招架几次,恐怕自己就要赤手空拳上去战斗了。
小主,
“你根本不懂圣石的力量!人类!血石诞生于圣石!你又凭什么用血石的装备跟我战斗!!!”
平和而标准的诺克萨斯语在符文的影响下早已变得狂暴而扭曲。
强劲的后腿猛蹬地面,在鼠王冲向莱斯特的同时,有几颗被巨力崩坏的小石子射向鼠群,在爆开的血雾中直接干掉了几个倒霉的鼠鼠,只是鼠鼠们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更加崇拜和疯狂,死死地注视着压制着人类的伟大父亲。
死几个同胞又能怎样?能够把追着自己杀的人类压到不敢露头,只敢用盾牌防御,还有什么事情比拥有一个伟大的父亲更值得高兴?
不敢强行招架鼠王的冲撞,莱斯特右脚踩踏地面,强行让身体向左边跳去,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鼠王的被红雾包裹的犄角,任由鼠王向着鼠群撞去。
在红雾犄角的冲撞下,几百只阻拦在鼠王脚步前的鼠人纷纷化为漫天血雾,空气之中的血腥味瞬间就浓郁了起来,鼠王因用力过猛,直接把双角插进了密度极高的坚硬石壁上,一时间也拔不出来。
幸存下来的鼠鼠这下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惊恐地逃开。
死这么多可难顶了,不跑的是真傻子。
莱斯特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反击机会,冲上前去,用焰形剑连刺柔软的尾巴根部,让剧痛的鼠王直接挣脱了石壁,莱斯特则是用盾牌挡下了鼠尾的扫击,被击退了数米。
破碎的石壁连锁着上部的巨石,宛如暴雨一般砸落在地,阻塞了进入地穴的通道,人类的来路被封死。
“人类!你是在自寻死路!”
摇晃着有些眩晕的脑袋,鼠王抹了一把血淋淋的屁股,不由得勃然大怒。
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刺别人,哪有让别人刺自己的?这人类真无耻。
怒归怒,血石鼠王却立足于血雾中,
莱斯特看着快速消散的血雾,紧紧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