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领命自去,陆绎则寻得一家制首饰的店铺迈步进入。
店铺内的首饰除中原常见式样,更多的是一种纯动物皮毛绒嵌入珍珠的银质发簪,与刚刚见到的那名女子头上戴的发簪为同样材质,遂开口询问。
店家见陆绎是外阜之人,衣着又甚是华贵,便仔细说与陆绎:“此种发簪在边塞之地颇为盛行,被称之为‘’仙羽簪’。这‘仙羽簪’又按动物皮毛和珍珠的等级分很多等级,最上等是貂毛或白狐腋与上等海珍珠交互精制而成。客官不妨选择一二,必博佳人倾情。”
陆绎嘴角微翘,仿若看见今夏头上插着“仙羽簪”一个轻翻落在自己面前,似雪绒毛轻颤娉婷,如她馨香的气息扑面沁入心扉,扶在几案上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笑意再浮。
店家见状,拿过数枚让陆绎挑选。
陆绎自怀中拿出手帕包裹的在官驿窗棂上,寻得的那一小撮纯白貂毛:“店家,这貂毛可是做这‘仙羽簪’的材质?”店家捧过细看,颔首道:“客官,正是。这上面还有嵌入珍珠的痕迹,应是硬物所伤掉落所致。”
陆绎谢过,重新包裹好揣入怀中,再挑选了一枚白狐腋嵌海珍珠的桃花“仙羽簪”出了首饰铺,直奔官驿。
岑福已准备好陆绎吩咐的物品,二人牵了马匹,将马蹄用布包裹,直奔雪丘后的河堤。
冰河对岸的母子早没了踪影,小心过得冰河,斑驳的马蹄印隐约可见,顺着马蹄印,愈走马蹄印愈清晰,且不是一两匹马,至少有数十匹。
塞外荒漠这时节树干枯秃寒鸦凄鸣,天色向暗,身侧的长城蜿蜒魑魅。
“大人,贼人会走如此之远吗?”岑福在马上看着远方。
“已过四日,怕是更远,”陆绎墨眉深锁面露忧色,“再向前走走,看看何处可以歇息。”
催马绝尘又是数十里,月光皎皎不知到了何处,远处三三两两几点灯火似有村落。天寒风烈,二人已经策马飞奔近两个时辰,只身上貂裘尚能看出本色,其余皆是琼霜尽染。
积雪封村,只数十人家。村头一户人家灯火通明,柴门虚掩,岑福高声唤道:“屋内可有人吗?”少顷,一老妪提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