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朝廷办案,尽心竭力自是应当,但亦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如此寒冷的天气在野外过夜,还不带吃食,大人已真当自已是铁铸的不成?”今夏将汤面放在床案桌上,怏怏的数落着。
陆绎不气反笑,忽觉得她这小模样倒是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模样。
“大人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今夏疑惑的看着陆绎。
“笑你小嘴一直说个不停,像个得理不饶人的小媳妇。”
“我看大人的病是大好了,亦不必我这般伺候了,将这汤面趁热吃了,我去休息一会儿亦不会再唠叨,免得惹大人嫌弃。”今夏说着走到对面的床上靠着不再看陆绎。
陆绎见今夏赌气不理自己,亦不恼,吃了两口面,故意将碗倾斜,让面汤洒出些,并碰得桌面“咣当”一响,还装模作样的喊:“哎呦,好烫,好烫!”
今夏撅着嘴回眸看他。
“许是出汗多了,身上虚弱,手没劲儿。”陆绎现出一脸病恹无力的样子。
思及自己一个时辰前尚在心里说,就算他凶自己,戏谑自己,亦不再说让他不高兴的话。现下他还病着,今夏复又心疼慢慢行将过来。
“那我喂你吃……”
陆绎定定的看着她。今夏的心一下子便柔软起来,心知肚明陆绎是故意而为之,但亦是心甘情愿的纵容,一口一口的喂他将汤面吃得面尽汤空。
陆大人则心满意足,想想昔日在严世藩的画舫自己喂今夏吃面的情景,现在却倒转过来,两次皆让人心情大好。闭上眼清心净水般的美好让陆绎的嘴角微翘。
额头的汗却与他的心境截然相反,擦干复来,今夏只守在床边,一刻不敢离开。
杨岳又熬了大葱须白生姜水送来,说是发汗最好,汗发透,病自然便好。
今夏接过生姜水嘱咐杨岳给岑校尉也送去,杨岳应道自然少不了岑校尉的。
陆绎见姜水不喜,蹙眉不喝。今夏好话歹话说尽,施展浑身解数陆绎只是摇头,拉扯许久,最后陆绎邪魅一笑,“我没力气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