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啊,这彩月姑娘昨日刚刚“梳笼”,那公子可没说不来呀!您若要“覆账”怎么亦要等上十天半月的。”
陆绎玩味着鸨儿的话,将自己当成了嫖客,真是岂有此理,断言道:“休要乱讲,你只管将彩月姑娘之事速速道来便是。”陆绎刚刚的狠辣手段,现下的喜怒不形于色,恁是阅人无数的鸨儿亦猜不透他作何想法,只得一五一十的道来。
六年前八岁的小女孩洪蔚霞,父母双亡被债主卖至潇湘阁,鸨儿给其改名为彩月,今年到了“开花”的年纪,鸨儿正待给她寻“梳笼”之人时,他失散多年的兄长寻到此处,与鸨儿商定要将妹妹赎身,可是拖了月余亦不见人来。前日,一返京不久的公子严公子“梳笼”了彩月姑娘后,称有要事便匆匆离去。
陆绎心下已然明白大半,让鸨儿问了彩月姑娘兄长的姓名,并将刚刚叙述之事写将下来,按了手印。
陆绎将口供揣好,出得潇湘阁,驾上马车飞奔到北镇抚司。问了狱卒,严风尚未转醒,又遣了人去监视张千户,这才气定神闲的再次来到那个说出半个“魏”字的人所在的刑讯室。
听见脚步声,那人睁开了眼睛,嘴角一抹嘲笑:“陆大人,严公子呢?您不是抓了他吗?人呢? ”
“严公子前日梳笼了彩月姑娘,可知晓?”陆绎简单的一句掷地有声。
“胡说,严公子已经答应我赎出彩月,怎会失信于我。”那人瞪着陆绎。
陆绎一边嘴角微翘:“是吗?你如此相信严公子,了解他几何?你可看仔细了!”陆绎自怀中拿出潇湘阁鸨儿刚写的口供,一狱卒上前接过,展开举到那人面前,那人看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洪蔚青,严风的人在城郊何处隐匿?”陆绎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妹妹不会那么可怜,她不会那么可怜的……她刚十四岁,她有婚配的,严公子是知道的,严公子怎么可能梳笼她呢……”
洪蔚青涕泪横流。
“只能怪你所托非人。”陆绎淡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