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吩咐岑福去准备下湖广的事宜。
岑福走后,陆绎在书房看地图,沿途何处是要塞,会遇到怎样的情况皆要有所准备,一切了然于心,却叹了口气,反倒念叨几声“今夏”。
自书房出来,春夜微凉,沁人的青草味钻入鼻尖,月下的柳叶刚冒出嫩芽像今夏笑弯的水眸冲自己忽闪……
这次湖广行到底要多久,他要查的人明面上是一个人,但是其中会牵扯多少人出来,他不知道。一二个月断断是回不来的,也许会四五个月或更长。
不舍与今夏分开先暂且放在一旁,单单她每日巡街或是遇到案子出城亦是危险重重,自己不在京城,岑福亦不在,杨岳一个人能保护好她吗?前面有汝宁王调戏,后面呢?会不会。出现旁人也未可知。
再有,岑福与吉兰泰成亲之事还未来得及操办,心下觉得对岑福略有歉意…
眼前春意浓浓,时光大好……却要忍受分别……
晚间卧房内,今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盘算着如何弄到公出的令函,若是真的弄不到,便只能告假,可是这般长的假期要怎样的理由呢?
若再与大人说,亦只是徒增他的烦恼……那么远的路,那么长的时间,任谁亦是无法安心……
“蹬,蹬,蹬……”听到陆绎的脚步声响起,今夏合上水眸,她现在不知道该与陆绎说什么,说什么皆会落泪。
陆绎来在床榻前,见今夏背对着他闭目浅眠,不觉咬咬下牙,自己再了解这个姑娘不过,现下她不闹什么出花样已是出乎意料,还能这般闭目安睡,怎么可能?
脱掉外衫,陆绎钻进锦被,膝身上前自后面将今夏抱住,今夏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陆绎觉出异样,将人搬将过来,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姑娘满是泪痕的小脸上。陆绎一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安慰怀中的泪人,只能一遍遍吻干她的泪……
次日一早,今夏与吉兰泰皆未晨起练功,陆绎与岑福在练武场互视苦笑,心不在焉地练了几个回合,甚是无趣。陆绎收住拳脚,挥挥手,岑福心领神会,二人匆匆洗漱了事。
回到卧房,今夏已不见踪影,陆绎直奔饭堂,却在路上碰到小秀,
“可曾见过夫人?”
“回公子,夫人一早便出门了。”
陆绎早餐亦无心吃,唤上岑福早早去了北镇抚司。
今夏是一刻钟亦呆不住,早早来到六扇门去找杨程万。
“师傅!最近有没有出远差的活。”今夏心想无论到哪儿,只要能走便好,这样她便可以办完差想办法去湖广寻陆绎。
杨程万知道陆绎要去湖广,今夏一张口,他便知晓她打得什么主意,严肃的告诫今夏,“夏儿,不可乱来,而且六扇门现下亦没有出远差超过三天的活,你且老老实实地在京城呆着。”
今夏眼见得此路不通,甚是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