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下午,今夏正靠着被子睡觉,袁母坐在外间缝婴儿的小衣服,陆绎心底稍安,刚换下袍服,便听见今夏叫道:“娘,快来!”
陆绎闻声先袁母几步奔过来:“怎么了夫人?”
“大人,我……我……”今夏一脸的赧然。
袁母也来到床前:“今夏,说话啊!怎么了?”
“我尿床了……”
袁母尚未反应过来,今夏已泪眼朦胧,心下黯然,怀个孩儿竟现出这许多窘态。陆绎一手揽过她的肩头,一手抚在她的肚子上,柔声道:“没事,我们换下被褥和中裤便是。”
“大人……哎呦……肚子……疼……”
今夏一把抓住陆绎抚在她肚子上的手,脸色发白,紧蹙着眉头,袁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尿床,这是羊水破了……”
陆绎一愣住,紧咬下唇强装镇定道:“夫人莫怕,为夫这就差人去唤姨和稳婆。”
早在年前陆绎出公差时,请林菱来府里,便将稳婆一并请了来住下照顾着,眼下差人去请到主卧便是。
“大人……我不怕……”今夏回道 但此时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陆绎拿着帕子轻轻给她拭汗,拿惯绣春刀的手此刻有些微微地颤抖。
袁母拿过一条干净的中裤,今夏微抬起身子:“换……换……”
“等等……”袁母道。
“夫人不急,缓缓,缓缓……”陆绎又换了一块帕子继续擦着她额头的汗。
今夏渐渐平静下来,看看陆绎又看看袁母:“好像不那么疼了。”
陆绎与袁母刚帮今夏换好中裤,又重铺一床新被褥,林菱与两个稳婆也先后来到。
稳婆查看一番今夏的身体,道:“陆大人,夫人刚开始阵痛,离生还早,现下若是可以,在地上走走更好,也可用些膳食来增力。”
陆绎小心翼翼地扶着今夏在房内刚走一会儿,她的肚子又疼起来,这次比刚刚更强烈。陆绎也不用别人上手,自己一手抱着今夏,一手给她擦汗。
谁劝他离开他也不走,今夏再次安稳下来已是傍晚时分。陆绎吩咐将膳食送至卧室的外间,众人一起在那里用膳,免得去饭堂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