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光大亮,陆绎才悠悠转醒。
“大人,您醒了!”岑福扶他坐起来。
“岑福,我得去找她……”陆绎说着,便要下地。
“大人,急不得,您现下身体很是虚弱……”岑福阻止道。
陆绎卷起袖子看了一眼伤口,“无妨……”又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是那家小店?”
陆绎的辨识力甚是敏锐,这家店来过,那农家烧酒的味道一下子便让他记住了。
“嗯。”岑福答道。
“好,你让店家安排早膳,我们用完便走。”陆绎吩咐道。
岑福想再劝劝陆绎,但他还是未开口,他知道劝也无用,今夏恐怕还在漫无目的地寻着陆绎,陆绎亦是心里牵挂着今夏。
三人用过早膳出了门。白天在附近找,晚上就在那小店歇息,连续两天,却是寻不见今夏的一丝踪迹。
第三天一早,陆绎开始发起高热,受伤的左臂肿胀起来。
岑福心急如焚:“大人,我们换个地方再找找看,也许夫人已经离开这附近了。”
“再找找,下午若是再找不到蛛丝马迹,再换地方。”陆绎答道。他觉得今夏与吉兰泰约好在这小店会合,便不会走太远。
又是大半天过去,三人距离小店越来越远。陆绎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一是因为发热的缘故,二是今夏一直未有下落,陆绎的心快要崩溃了。
前面一条河挡住了去路,陆绎茫然地看着河水,忽听得身后吉兰泰惊呼道:“这好像是姐姐衣裙上的,福哥,我记得你说过,这京城除了皇宫里,只有我们陆岑二府才有这般轻纱!”
岑福在她身旁应道:“确是如此。”
闻声陆绎也急忙扭头,见吉兰泰在草丛中捡起一条约两指宽的淡蓝色轻纱。
陆绎上前接过,摸着这材质,想起那日当值时,闻听造纺司新到得一批上好的轻纱,夏日裁衣最是清爽。于是下值后和岑福一起找到那进贡之人,将余下的轻纱尽数定下给今夏和吉兰泰裁定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