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义带人去到区工商局闹事后,韩舒妍第一时间发来信息。
不是贺电,是质问。
“今天工商局事情是你闹出来的么?”
周义看着手机,没有回复。
“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么闹啊,你这么闹,我可怎么做人啊?”韩舒妍那边继续发来信息。
周义咬牙切齿,回复一行字,“我才是受害者,怎么就没人过问过我?”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也在处理这件事,如果伤害到你了,那我只能说抱歉了。”韩舒妍回复。
“滚蛋。”周义回复信息。
他在意的不是文字内容,而是韩舒妍此时是什么状态,与文彦两人之中,有一人必然是在断舍离的范围里的,谁都不想在那个范围里。
有时候,周义也纳闷,怎么老是这种离奇故事,说出去都没人信。
过了已经很多天了,韩的头像不再出现消息,周义去过一次地铁站,但在下班高峰期之前就撤离了现场,头一回感觉到脸皮这么薄。
回到真实环境,三山镇的一个文旅小镇的开业现场。
看着不远处一个农家女子汉服打扮的姑娘,周义走不动道了。
那名农家汉服装扮的女子,很像一个人。
女子青灰色的短袖汉服,中间处也裹得严严实实,不露肚脐眼,头上两颗丸子周围没有其他发髻,并由粉红丝布包裹着,右手手臂裹着两根红圈,下身裙装未到膝盖,脚上是类似草鞋的凉鞋,左腿上还缠着两根红带,这应该就是该死的对称。
“韩……”周义的喊声戛然而止,虽然像但没法确定是。
周义走近几步,女子也挂着麦克风,绑着传声器。
这么近的距离看,应该不是韩舒妍,韩舒妍脖子上有颗痣很明显,额头上也有一颗,这颗就不是很明显了。
但明亮的眼睛,尖细的鼻子,嘴唇,以及身形,都很像,只是肤色稍微偏棕色一点,周义只能站着,距离女子不足五米的地方。
女子在对面,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回以微笑。
这个微笑,周义明显能确定,是韩舒妍无疑了。
“您好,先生。”女子打招呼道。
周义先是激动,日思夜想的人就出现在面前,但这份羁绊似乎已经越来越弱,说不好再过一段时间,没有照片的重温,这人长什么样可就要忘记了;但激动不到数秒,那是打骂的冲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千言万语汇成了疑问句。
本来想着打骂来着,最好还是打情骂俏那一种,嘴上裹着蜜,心里美滋滋。
“呃……”
这一错愕,周义立马补上了一句,麻木的神情有了几分光亮,他果然没有认错人。
“好久不见了。”
韩舒妍也笑了,说道,“义子。”
这一句“义子”,叫周义摸不着头脑,左顾右盼,喊谁义子呢?
“先生,别看了,喊的就是你。子,是古时候对男性的敬称。”韩舒妍说,继续道,“义子。”
真人声和传声器声,两遍都到了周义耳里。
“你若喊我义子,那我只能喊你娘子了。”周义笑道。
久违的感觉,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心上人此刻什么野路子,但不问总是对的。
“先生,不可轻薄。今日小镇有问题悬赏,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若答得出来,我就奖励你一件看家宝贝。”韩舒妍说,一副电视剧里,古代女子做派。
“遛狗绳么?”周义问。
“先生,别再幽默了,请听题。请问……”
这边刚和韩舒妍续上前缘,另一边手机响了,是徐总打来的电话。
韩舒妍静静地看着周义,好像一两个月前那样,他说,她听,有不懂的,她也会问一问。
“你先玩,我忙去了。”周义说完,走回小镇舞台。
文化小镇的试业剪彩,有关部门领导和各文化类商户都被邀请到了现场,这种搭台唱戏的活动,本来也是为了大家开心,各取所需,徐总由于业务方向的调整,时不时就喊周义前来打下手。
按以往路数,此刻周义应该是要找人攀谈,收集人脉资源了,随着阅历的成长,也才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资本支持,也没有什么不计报酬的挖井人。
渐渐地,周义养成了“凡是领导的建议均不采纳,凡是领导的资源都不合作”的两个“凡是”逻辑,这个逻辑简单概括,就是“谁用谁知道”。
舞台之上,开始了剪彩环节。主办方的活动公司还特别搞了个大型剪彩。
首先,主办方和一干领导,站到了台上,几根绑有彩球的立方柱由工作人员统一移到主办领导及到会嘉宾面前,总共九根柱子,八根彩带;而后是四名身着旗袍的礼仪姑娘,双手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由公布垫着一把金漆剪子,四人两回将剪彩用的剪刀运送完毕。
“都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