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好,这里我们的场景是在花木兰的家中,花木兰在家织布,情节是花木兰的父亲农作回来,看到唉声叹气的女儿,他们就进行了一系列的对话。”
《木兰诗》是南北朝时期传唱的乐府叙事诗,古时候的好多诗也都是能唱的,读书识字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享受的,但教会唱歌就简单许多,比如前些年的热门歌曲《小苹果》,很多人可能没有看过一行词,但很容易就能哼上两句,还有英文歌《祝你生日快乐》,从头到尾就一句,很多小朋友未必看得懂每一个单词,但就是会唱。
一名大学老师决定加工《木兰诗》,搬到新融城汉服体验日上。
一男生念着白,女老师在一边说戏,现场围观参与的还有若干名学生,都是上午没课,跟着老师前来了解他们展演的场地——新融城售楼部背后的园林示范区。
那身兼数职的老师也就是刘乐乐,剧本创作是她,导演是她,找演员的监制是她,服装道具的安排也是她,领取费用发放工资的也是她,一点中间环节不留给别人。
周义、韩舒妍作为刘乐乐的指定参演人员,也在场听候安排,两人手拿剧本,听得云里雾里。
“我们这一出舞台剧,跟已知的版本不一样,在军营里面,花木兰不仅有兄弟哥们,还有姐妹。”刘乐乐讲解自己的剧本创意,语速急促,状态亢奋,“这个姐妹,就是……”
刘乐乐一个迅速转身,看向韩舒妍,韩舒妍随即反应:“我?”
“对的。”刘乐乐回答,“昨夜见军帖,卷卷有爷名。但是收到这个征募令帖的除了花木兰,还有另一个村子的一位姑娘。”
韩舒妍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旁边的周义抬头望天。
“有没有问题?”
见韩舒妍摇摇头,刘乐乐又问向周义,“合不合理?”
“挺合理。”周义甩下头回答道,人家是导演,就算安排奥沙利文去当守门员,安排梅西去滑雪都有理可依。
“那这是双女主咯?”韩舒妍问。
刘乐乐将自己构思的内容娓娓道来,“完全正确,我们采用的正是双线索,就花木兰一个人,想要在壮汉林立的军营里,十二年不受伤,不被发现是女儿身,这得多难啊,所以咱们给他安排一个同样女儿身的战友,两个人相互接应配合,从袍泽之谊,到相互托付的生死至交,两个人为国家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最后双兔傍地走,安能便我是雄雌,其实两个都是雌。”
“那花木兰谁来扮演呢?”
刘乐乐站定,笑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当年刘老师我呀当年也是话剧社里的台柱,这一次就先给给大家示范一下。”
周义无话可说,伸出了大拇指,头一回想到用“猥琐”来形容一个女子。
接着刘乐乐对着在场的人安排了角色。
“首先是征兵的小将,他需要念长长对白,咱们念白小哥,胡俊霖兼任,有没有问题。”
方才念诗句的学生没有说话,刘乐乐接着单排,“接着是父亲的角色。”
“我看看谁合适。”刘乐乐扫了一眼,也没定下来。
周义见缝插针说,“这个角色,极富有挑战性,诗歌里面,叫爷,又是花木兰的爹,咱们这里面,应该没有比我年纪大了。”
周义对于参演角色这项给别人送节目,给同行同事找话题事宜完全无感,在大学里或者刚在行业里出道时候,可能还想着如何表现自己,如何吸引他人眼球,年纪上去了且职位也慢慢上升,那些不着调的想法也慢慢抛弃了。也从来没有说过,哪个项目因为一个小中层乃至高层,给客户表演了一小段节目后,客户就会心一横,房接定,款就贷的,网络上点赞《西海情歌》唱得“多才多亿”,也转化不来切实成交。
只是没有别的替代办法,刘乐乐接单新融城汉服节目的附加条件就是,周义必须也参演角色,且在新融城活动所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凡是有排练通知,周义都必须到场助演或参演。这个女人还挺记仇,周义无非是借她来当托,完后逗了她一下,她就逼得周义送节目。
这一波周义的牺牲不谓不大,他接着说道:“那我不入——”
“没得地狱给你入。”刘乐乐打断了周义的“慷慨激昂”,“你有更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