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往渗血的纱布按下,身体里最强烈的感觉、最重要的示警信息成为了有效的提词器,疼痛像铁钎由创口直插大脑,创伤在思维里所占比重拉高,成为了无法绕过的一部分。
“该死的,伤口!”
克拉夫特迅速动手,解开固定结,把包上不久的棉布绷带松开。他刚坚持给库普和彼得的伤口完成清创,然而第三个有深伤口的人被忽略了,好一出戴着眼镜找眼镜的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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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支构成不明的节肢伤到后,刻着无菌意识来的异界灵魂居然只在第一时间进行了简单清洗和临时包扎,甚至没想到用精神感官仔细检查伤口。
正常的疏漏么?
意识不那么认为。日复一日的重复强调和练习形成了固化在生活中的习惯,再加上记忆强化,如果还能忘掉这些东西,那恐怕只能是大脑退行性病变提前找上他了。
在没有充分休息的情况下,克拉夫特强制开启了精神感官,薄层扫描般的精神滤过皮层和肌肉,浸润红黑血痂,没找到任何明显的异常嵌入物。
可能是他多虑了。像干净的刀刃,那支节肢从阴影里生出,造成创口,没把哪根毛刺留在组织里。
当然也可能是一切为时已晚,遗忘使他错过了最佳观察时机,对认知造成影响的因素早就隐匿。
或者更糟,从来没有过什么机会。他追寻着节肢的运动轨迹。如果那是一支被伤到过的节肢呢?像感染病人的流血伤口,在接触中传播肉眼和精神感官都无法观察的东西?
说不定现在已经进入了病程早期,轻微意识改变作为前驱症状,未知后果在身体内壮大。
“尽快回慰藉港。假如真要发生什么,我要在那之前完成它。”烈酒沾湿棉布,涂擦伤口,克拉夫特咬牙完成了清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来这里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