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克拉夫特一边应答,一边躲过袭击,随手切断了大概是原股四头肌一部分的结构,顺便伸脚把它绊倒,转给库普处理。
他只管把任何还站着、头顶蘑孤的家伙撂倒,没感到什么压力,倒地的自有人接手,直到此时马丁提醒才给手下败将们投以关注。
意识将所见记下,快速对比评估在尘土草木中爬行或静止的躯壳,得出一个非常主观的结论。
好像它们的死活与要害、损伤程度毫不相关,反而有目的明确的“选择性”?再一次地,他取回初次接触时的产生的想法。
【这对个体而言不合理】
个体很少会不吝惜自己的生命,这点在他接触过的深层生物中都没有例外,会回避伤害或做出应对。
在它们的行为模式上,这点没有任何体现。
被库普破坏髋、肩关节后,这具躯壳也不再动弹,像操控的某种意识、灵魂之类的东西主动放弃离开。
【这就不是它的躯体】
它不是死去已久的人类,也不是真菌、或两者的结合,什么都不是。他们依然面临着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威胁,本质不明。
村庄方向,林中走出又一具寄宿真菌的躯壳,队伍看似战果累累,实际上寸步未进,重复杀伤着未知之物驱使的消耗品,而这样的消耗品还有得是。
克拉夫特可以跟它耗下去,但其他人未必能行,尤其是穿着全身甲的骑士,体力耗竭会更快。失去这批中坚力量后,战线崩溃用不了多久。
不过它的能力限制也很明显,受控的躯壳数量存在上限,而且似乎行为逻辑很死板?
“库普,下一个只打断腿试试!”留下更多爬行的总比来新的好,现在也只能这么尝试了。
克拉夫特放翻一具朝马丁去的寄宿躯壳,用捡来的剑把它钉在地上,看着它扭动抽搐,无法自行挣脱,也没有突然静止下来。
会动的真菌,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与这种现象的第一次见面不是今天,而是在公爵的肺里。
“马丁,那些异教徒尸体最后送到哪去了?”
“大部分让人处理掉了。”马丁先是疑惑于为什么克拉夫特无故在战斗中提起远在维斯特敏堡的事情,而后骤然卡住。
如果没有头盔面甲,克拉夫特一定能看到他剧变的脸色。
“但是我留下了几具,想着万一有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