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病人而言不幸的是,静脉注射这个概念出现远早于适合静脉注射的药物出现。
早有人尝试通过往血管注射药物来加速起效,当然用的不是注射器。理论上只需要一根尖头细管、一个能提供压力的容器就能完成。
“下次真该问问希果家族能不能做出注射器来,洋地黄会让他们同意的。”条件有限,克拉夫特用的是诊所提供的注射器先祖——用动物暂存液态代谢终产物器官制作而成的皮囊。
“呃,那东西看着有点像......”库普觉得这工具的形态和储液方式都有点不妙。
“你想的没错,我把它要过来,戴维就不可能把它用在病人身上了。”克拉夫特连接好针头和球囊、吸取颠茄溶液,把液体注射进样本内。
为了防止扩散困难,他特意分次在不同点、不同深度进行了注射。
完全被染成淡紫色的样本球激烈地舒缩,频率明显加快,内部的消化囊泡却变得静滞迟缓,一些颜色各异的实质颗粒、小块状物增殖变大,丰富的新生血管维持着它们的供给,疑似是代偿增大的分泌腺。
和预料差不多,又是一阵精神感官视野下的复合波动,无法解析。大概是靶受体无处不在,导致整个机体都在调整中。
样本花了些时间调整过来,那种波动强度甚至比遭遇高温时更强些,但也更乱。
对于同一药物导致的不同系统失衡,它选择了干脆地用多个途径的改变来应对。
助手注意到教授的认真中带着迷惑,以及少许的失望。
“紫铃花茎叶绞汁,快些。”他吩咐道。沙漏已经没有人翻动了,但好像有着别的什么计时器在催促着。
“请稍等,马上好。”库普把整株的植物丢进搓衣板似的榨汁器,压下挤出新鲜汁液,装瓶交给急切的雇主。
经过简单的四倍稀释调制,洋地黄注射液被挤入刚平静下来的样本中。
不像颜色鲜明的颠茄茶,淡黄绿色的溶液进入后就很难分辨,无从追寻轨迹。
克拉夫特下意识地瞪大眼睛等待结果。时间在推移,既往熟悉的痛苦不适意外地不那么严重,相反的,一种使人不安的自如感在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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