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一鼎短暂滞空,而后古鼎表面出现蛛网裂痕,下一息直接爆碎开来,只剩一道虚影飞回夏岳脑后。
“还可以吧?”
“我这一拳,取自九鼎诀的鼎镇神州一式,比你如何?”
面对从容淡定的铁棠,夏岳怒气攻心,加上仙兵受损,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连脑后的一百零八将都身躯颤动不止。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铁棠:“你……你怎么会我夏家的九鼎诀?”
“我会的东西多了去,再给你一次机会,滚!”
铁棠身躯后仰,再度坐了下去,霸下像是托天神碑一般,将他牢牢托住。
其实他会的九鼎诀,也就是一式,还是从雷劫之中习来,不算高深。
不过这种事情,只要他不说,夏岳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只会以为自家的九鼎诀已经泄露。
“啊~”
夏岳仰头大吼,猛地擦去鲜血,内心踌躇不定,没想到加上阵法之力,竟然也不敌对方。
倘若继续斗下去……自己不见得是对手。
不过就在这时,远处有传音飞来:“动手,哪怕死,也要尽量试探他的底细。”
“哪怕死?”
夏岳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悲凉,难道自己的命就不是命吗?
虽然他可以借助不死印记复活,但万一铁棠,或者其他人在自己复活期间出手呢?
能不死,没人想死。
可夏岳也清楚……夏家想要真正复辟大夏古朝,仅仅依靠一家之力,那是绝对远远不够的。
说句难听点的。
哪怕是如今大商覆灭了,只凭一个夏家,也绝对不可能夺得大宝。
他们需要付出很多代价,去换来其他势力的相助。
此时南陀峰的争斗,已经引来了大量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一些与铁棠有恩怨的势力。
八百仙山之外。
最核心的内圈,有一艘千丈彩凤楼船盘踞。
小主,
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端坐在凤椅之上,伸出芊芊玉指,指向远处,语气慵懒:“那位,就是铁棠?”
“他就是铁棠!”回应之人正襟危坐,显得有些拘谨,正是江都玉家的玉生烟。
在她周围还坐了二三十道身影,个个都是女子,看起来都是二十出头,个个年轻貌美,好似画中仙。
不过这些人比起凤椅上的那位,哪怕是名满江都的玉生烟,也差了一丝。
“可惜,我早生了八百年,否则有这样的对手存在,也不至于让我被困当前。”
“曼香姐姐,他可是生死榜第二,即便是你……当年也不如她吧。”又有一位女子开口,似乎与凤椅上那位不对付。
玉曼香接过身旁侍女递来的紫葡,轻轻塞入口中,神态诱人无比。
“你这种人,一辈子也成就有限,怎能理解我的孤独?”
这一次天下玉家排名第一、第二的玄都、江都联手,看起来主家没有到场,实际却并非如此。
玉曼香,便是圣都玉家出来的仙神霸主!
而被她称为成就有限的那位女子,则是玄都玉家当代的领军人物,玉晴雪。
虽然同为一家,但隶属不同分家,还是免不得一些摩擦纷争。
玉生烟在场中年纪最小,却依靠涅盘天的机缘,早早迈入了仙神秘境,也有了一席说话之地。
为免两人内讧,赶紧扯开了话题。
“二位姐姐,看起来那夏岳不是对手,铁棠的实力到底如何?他明明只是一位合道境。”
陡然间。
玉曼香猛地坐起来,双目绽放神光:“夏家的人要死了,心真狠啊,一位掌道者,霸主般的人物,就这样拿来送死,只为试探他的实力。
你们学学吧,做大事就该如此。
只有大成或者大败,从来没有中间的路可以走!”
轰隆!
伴随玉曼香的话语,南陀峰刮起了无边狂风,云霞漫天,无数细小的神凤将夏岳身躯、元神撕成了碎片。
而铁棠也再次失去了左臂。
风冰瑶不免有些担忧:“一个前锋就打断一条手,接下来如何应对?”
“钓鱼也要打窝,没点诱饵,怎么钓得到大鱼。”铁棠对失去一臂浑不在意。
反倒是天问、柳香香、龙榆等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天弘也在劝铁棠不必再出手,自有门中世尊处理。
“午时将至,大师,我且问你一个问题。”铁棠退回南陀峰,神色古怪。
天弘不解:“你说。”
“新任大日如来是谁?”
“只待迎佛开始,自会知晓。”
铁棠一抖眉头:“你也不知道?”
天弘沉默。
但铁棠却有了答案。
身为大雷音寺的佛陀,连天弘都不知道新任大日如来是谁,看来真是一桩隐秘,保不得会惊到其他人。
“麻烦来了。”天问远眺,前方有大批人马前来。
铁棠看向右边方向,不急不徐:“我也有人!”
嗖!
右边的人手先一步赶到,朝着铁棠拱了拱手:“铁郡守,别来无恙。”
“侯爷得了神凤传法,似乎也有了一些不同,可喜可贺。”
燕飞宇笑笑,也不解释,看着三大邪教那边:“铁郡守放心,就算朝堂不派人前来,我等也是共进退!”
“愿与侯爷清扫天下。”
呜~呜~
明明是迎佛盛典,在灵山净土却响起了战角号声。
自大夏朝那边飞出一道极其恐怖的身影,朝着灵山上半隐半现的诸多世尊、菩萨施了一礼。
“我知今日乃是佛门盛事,只是刚刚发生了一桩血案,我朝有大将惨死他人之手,请诸佛给予我等一柱香时间擒拿真凶。”
铁棠双眼眯起,发丝飞扬,紧紧盯着那道身影。
“如此强大的气息……神皇么?还是仙皇?”
灵山内诸多势力都将目光看向了灵鹫峰顶,许多人都在想大雷音寺会如何决策。
迎佛典在即,显然不容任何意外发生。
灵山佛光涌动,似乎有世尊将要现身。
但就在这时。
在灵山外的虚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一个云纹黑底的官靴从中踏了出来,伴随那威严厚重的声音。
“人到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