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敢当彭城公谬赞,若非公等宣威于前,伯山亦不敢轻涉胡荒险地。”
李泰听到这话后便躬身说道。
“不是谬赞,前人若能扫尽贼胡,哪还有少进立功扬名之处!知你今日礼职在身,我也不扰你太久,便长话短说,你若能做,便应我一声。”
侯莫陈崇本就不擅交际,托人办事也是语气干脆:“凋阴境中有一部贼胡渠帅刘康,狡诈奸邪、让人生厌,其部属恰在李郎你防城锋失之内。我今职事有属,不暇北去,李郎你可否替我讨灭之?”
李泰听到这里,眉头便微微皱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想请问彭城公,这胡酋刘康究竟是因何见恶彭城公、非得族灭身死……”
“当中缘由,你也不必多问。你奉命守边,本就职在讨胡。指点一个去处,也是增你功绩。如果觉得所部人马不堪攻坚深剿,我可以遣使一名别将引兵助你!”
侯莫陈崇摆手打断了李泰的问话,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李泰闻言后眉头皱得更深,我就算奉命职在,也不是奉了你的命、认了你的职,什么也不说就让我去出剿一大胡部,这话说的有点大了吧?
且不说凋阴刘氏刚刚给洛川大寺捐输了那样庞大一笔资货,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李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有自己的盘算计划,好不容易聚结起来的甲兵没有必要去给别人当枪使。
“北境防务新创,攻防需作谨慎。彭城公所言事情,请恕不能听从。”
心情不爽,李泰便也懒得再作对话,抱拳对侯莫陈崇说道。
侯莫陈崇听到这话,神情顿显不悦,抬手便向李泰肩膀拍来,却被李泰挥臂隔开,脸色更显阴沉:“去年也无防城,尚敢出击贼部。如今坐拥了势位人马,反而胆怯,你是收纳了那贼部贿礼罢……”
他讲到这里,听到身后脚步声,转头看到独孤信向此行来,才又瞪了李泰一眼,只冷声道:“转过此日,我再寻你!”
说完这话后,他便转身离开,行过独孤信身边时,微微欠身颔首。
独孤信却未理会,径直来到李泰面前,皱眉沉声说道:“前赠宝刀,是为了让你于强人当面忍气吞声?不知如何使用,便归还回来!”
李泰听到独孤信这不善语气,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瞧瞧自己这簇新袍服,哪有挂刀的地方?就算把刀带来,他就得在台府直噼了侯莫陈崇?你们这些镇兵都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