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柔然公主乃是西魏皇后,两国尚算友好,李贤等高平土豪们尚可借着地利之便分润一部分丝路贸易的利润。但今柔然公主上了高家的床,原州人养的骆驼都砸在了手里。真是骆驼出不出圈,我老大哥贺六浑说了算!
瓜州深处河西,左右皆多荒碛沙漠,又是东西交流的商贸重镇,对骆驼的需求自是极大。
其实按照最合理的做法,李贤应该先在乡里置办一批货物,运抵河西后再跟骆驼一起进行售卖,要比单纯的驱赶骆驼前往利润大得多。但现在毕竟还在打仗,且这场战事走向如何也不好说,那就自然只能稍作保守了。
“若是此乡时价与河西相同,下封公愿不愿意就乡发卖?”
李泰又笑着发问道,区区几头骆驼,他是看不上,要搞咱们也得搞一大群!
“那当然是愿意的,此去河西路途仍然遥远,途中难免折耗损伤,不要说同价,哪怕折成半价若能就此乡里销售,我也乐意的很啊!”
李贤闻言后眸子顿时一亮,转又半真半假的笑道:“莫非李散骑能助我促成这一桩买卖?若是可以,我真愿意将此出售所得半数赠予李散骑以为酬谢!”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封公可以着员核计数目,牲力点付于此,但货款则需下封公遣员就我乡里拿取。”
李泰也一脸豪迈的拍案说道,他常常被人炫富炫一脸,都快忘了自己也已经是一个大土豪,不就是区区千多头骆驼吗,说买就买!
“此言当真?”
李贤听到竟是李泰要买下骆驼,且一买就是这么多,一时间也是大感惊讶,神情略作变幻后才又沉声说道:“此事并不涉我一家,乡里许多牧户都在等待此番收成以续生计,故而我也不敢轻率应许。请问李散骑可知这样一批驼畜时价多少?乡里储蓄是否足当?”
“若直价仍在一百万匹绢内,下封公随时可以遣员入乡拿取。”
这个逼李泰当然要装个圆满,他乡里啥都缺就是不缺绢帛,之前从长安送娘子归乡时顺便巡察一番乡里产业,还在忧愁该怎么把钱花出去,投资机会这不就来了?
当然,你要说这一批骆驼价格能超过一百个高敖曹,那这笔买卖咱也别谈了。并且从此以后,你休想再喊我一声大叔!这样的黑心大侄儿我要不起。
李贤听到这话,顿时又微微动容,认真端详着李泰的神情,心中不免暗疑这小子莫非这张脸值绢一百万匹?他当然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乡里鄙夫,但足足一百万匹绢那也是听说过没见过,更做不到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