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某不肯告我至尊将欲派遣谁人为质,想必其意在我。但至尊却又着其询问我的意见,这究竟又是何意?”
在对高元海训斥一通之后,高湛才又沉声发问道。
高元海被训斥的灰头土脸坐在一边,但见众人听到这问题后要么就全无头绪、要么就分析的不得要领,于是便又忍不住开口说道:“至尊虽然勒令大王前往晋阳,但想必亦知大王之去留恐怕不会尽从其意。所以仍作威令,只为扰乱大王心怀。之所以又作垂问,则应是存意示好,示其并无将大王发遣于外之意。
综合前后迹象,至尊本意或许仍在嗣位,希望大王能够主动放弃嗣位,转而进言至尊侧立太子。如若大王肯退一步,那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事前有誓约,岂是我一人非分之想!”
高湛听到高元海这一分析后,当即便瞪眼怒声说道,他其实也隐隐有这方面的猜测,只是一时间不愿去面对罢了。此时被高元海道破此节之后,他心内顿时又充满了被过河拆桥的屈辱感。
在场众人见状后也都垂首不语,心知要接受这样的情况也的确是有点不容易,须得好好消化一番。
可是高湛这里还没来得及消化下来,忽然有仆从入堂奏报道:“启禀大王,河南王、河间王忽然率领奴仆出城游猎……”
“这小子要逃!”
高湛听到这话后又是一怒,当即便站起身来指着和士开等人道:“速速召集卒员,随我一同出城擒回那两个小子!”
一众人策马出城,好在有安排的耳目不断的指引道路,他们才在邺城东北十数里外的郊野拦截下了高孝瑜、高孝琬兄弟一行。
“求阿叔放过……”
高孝瑜见高湛率众气势汹汹的追赶上来,便入前下马叩首乞饶。
“你住口!枉我那般信任你,却不料你竟如此忤逆!”
高湛正自烦闷气恼,抬手指着高孝瑜便怒喝道,而当他看到另一个侄子高孝琬还手持弓刀遥遥指向他的时候,顿时更加的怒不可遏,当即便喝令道:“给我打造一座囚笼,将这罔顾家国围困、只图自身安稳的逆子押回城中!”
兄弟俩终究不及高湛人多势众,最终便也只能被乖乖擒捕归城。而在入城行经北宫的时候,高湛心中一动,摆手吩咐众人道:“你等且先押送这二子归府,我另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