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搀扶着丽人的腰肢,从地上缓缓起来。
丽人秀气、宁静的眉头蹙了下,膝盖处的伤痛依稀传来,让丽人嘶了一声。
贾珩问道:“腿上的伤势还有些疼?”
“还有一些。”丽人蹙了蹙秀眉,玉容见着忍耐之色,声音酥软而娇媚,不见往日威严。
事实上,经过先前的一番亲密以后,两人也很难再回到最初那种互相戒备的状态。
“我背着你?”贾珩温声道:“这也不好背着了。”
情知这话语中的言外之意,丽人没有多问,玉颊微微泛起红晕,美眸现出一抹羞恼之色,低声说道:“你架着本宫走就是。”
贾珩面色顿了顿,清声道:“让外人瞧见也不大好。”
“无妨,本宫受伤,无人乱说什么的。”丽人玉容似乎重新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凤仪。
她毕竟是有了两个成年藩王为子嗣,谁会说她的闲话?
贾珩道:“我们走到山谷口,你坐下来歇着,我点起火把唤人,等会儿就有人过来接应了。”
他却不想惹麻烦。
其实,他真没有色令智昏,现在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费了千辛万苦而来,不会将之毁于一旦。
丽人也不说其他,随着贾珩搀扶着出了山谷,来到谷口,此刻天光已经大亮,冬日的阳光照耀在林间。
贾珩寻了一块儿大石,将披风摊在上面,说道:“娘娘先坐在这儿,我去四方唤人。”
宋皇后闻言,玉容微怔,目光恍惚了下。
娘娘……
丽人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一股酸涩来。
似乎方才那又抱又亲只是一场幻梦,也是,或许原就是一场梦。
抬眸看向那少年清隽的面庞,丽人抿了抿粉唇,低声道:“去吧,这四周有狼,你别走的太远。”
贾珩面色沉静,说道:“就两步路。”
立身在一棵大树下,贾珩开始吹起了口哨。
冰肌玉肤的丽人,则不由凝眸看向那少年的昂藏背影,抿了抿粉唇,似乎其上还残留着丝丝温暖,手中攥着昨晚用来敷在头上的帕子,终究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大一会儿,刘积贤以及大批锦衣府卫听到口哨之音,渐渐近前,远远看到那少年,惊喜道:“在那里。”
随着人慢慢接近,锦衣府卫面上见着惊喜,说道:“人找到了,找到了。”
贾珩听到动静,说道:“可是刘积贤?”
刘积贤见到那人,面上一喜,唤道:“都督。”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刘积贤,派人唤女官过来,皇后娘娘受了一些伤。”
这时候,也不可能制作一个担架抬着宋皇后回去,因为很不雅观,还是得让女官背着或者搀扶着。
这就是宋皇后身份的特殊性,哪怕是见外臣都要隔着一道帘子,否则他直接背着或者公主抱着就下山了。
但之后的闲言碎语,可是能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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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独处一夜,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不会有人说什么。
他也可以推脱刚刚找到人不久。
什么,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儿了?
这种编排之言,谁敢胡言?
刘积贤看了一眼在远处大石上坐着的华裳丽人,不敢多看,拱了拱手,说道:“所有都退后警戒,谨防野兽和歹人,快去寻两个女官过来。”
此刻,宋皇后坐在一块儿大石上,双手抱着肩,感到冬日清晨山林之中的寒风吹来,就生了一股寒意,目光落在那蟒服少年身上,抿了抿粉唇,终究没有说话。
贾珩转眸之间,却已见着瑟瑟发抖的丽人,说道:“刘积贤,取一件披风来。”
刘积贤闻言,连忙将身上披风取下,递将过去。
贾珩转身,快步来到宋皇后近前,将手中的披风递将过去,说道:“娘娘,风大天寒,还请披着衣裳。”
宋皇后春山黛眉之下,那双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芳心之中不由涌起暖流,低声道:“本宫不冷,这下面还有披风。”
其他男人的披风,她不想披。
但冬日的清晨的确有些冷,尤其是丽人昨晚刚刚发了一次高烧,这会儿已冷的有些打寒颤。
丽人说着,一只纤纤素手撑起身来,将垫在大石上的披风取出来,轻轻抖了抖,将草屑和灰尘抖下,只是腿弯处的伤势仍有些隐隐作痛,秀眉微蹙,玉容上现出疼痛之色,手中的动作停止了下,樱唇翕动了下,却并未唤贾珩帮忙。
看着丽人的做派,贾珩默然片刻,心头也有些古怪。
还有刚才这丽人就是不说,等着他去递披风的场景,怎么有些恋爱期的女朋友的既视感,我就不说,我就让你猜我的心思?
有心人不用教,无心人教不会?
贾珩默然片刻,道:“娘娘,我来吧。”
说着,将身上的披风叠了叠,重又放在大石上,低声道:“娘娘,先坐吧。”
然后将手里的披风上的灰尘和草屑抖了抖,然后披在丽人身上,倒是没有给一并系上绳子。
披衣裳倒没什么,但系绳子就有些过了。
见着那少年给自己披上衣裳,宋皇后丰丽、华艳的玉容上微微泛起红晕,紧了紧披风,现出关切之色,问道:“子钰,炜儿那边儿怎么样?”
贾珩怔了下,面无表情说道:“回娘娘,微臣还未问过。”
宋皇后:“……”
不是,你们两个就这般不对付?连第一时间问都不问?
苍天保佑,炜儿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丽人抿了抿粉唇,在心头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