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天子正是龙体不豫,考察诸藩的过程中,随时可能为了后嗣之君,骤起杀机。
甚至还要担心天子自以为女真局势占优,然后换个人去平辽。
经过南安郡王一事,其实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也不是没有。
翌日,晨曦微露,雨过天晴,道道金色晨光照耀在庭院的梧桐树上,可见大片宛如碧玉翡翠的梧桐树叶之上,雨水滚动来回,微风徐来,扑簌而落。
贾珩轻轻一动身子,就听到“嘤咛”声在耳畔响起,正是李婵月的声音。
“小贾先生。”
贾珩转眸看向李婵月,不由捏了捏那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柔声说道:“婵月。”
其实相比这么多女孩儿,婵月和甄溪这种柔弱似水的性子结了婚,才是让人喜欢的。
旋即,温香软玉都纷纷醒了过来,脸上皆是气晕红润如霞,目中现出一丝欣然畅快之色。
贾珩温声说道:“好了,都起来吃早饭吧。”
秦可卿轻哼一声,拨开咸宁公主不知何时又搭在自己丰盈的手,道:“夫君,你今个儿不去衙门里吗?”
贾珩一边儿起得身来,一边儿说道:“今个儿其实没有什么事儿,在家里待几天,筹备一下婚礼,可能闲暇之时,就去军器监转转。”
这几年真是南征北战,无一日得闲。
秦可卿吃罢早饭,唤着下人准备一桶热水沐浴。
这时,咸宁公主也穿起一袭浅红翠缕衣裙,柔声道:“潇潇姐的婚事可得好好操办才是。”
贾珩温声道:“到时候,还要你在一旁多加帮衬一些。”
咸宁公主低声道:“放心吧。”
贾珩穿好衣裳,看向坐在梳妆台前描眉化妆的三人,轻声道:“真是争奇斗艳,三朵芙蓉花。”
这都是他的正妻。
李婵月樱颗贝齿咬了咬粉唇,柳眉之下,那双藏星蕴月的眸子,目光依依,柔弱如水。
咸宁公主回眸一笑,百媚而生,打量着那少年,问道:“先生最喜欢哪一个?”
此言一出,秦可卿与李婵月两人,都娇躯轻轻一颤,几是对咸宁公主嗔目以视。
因为从早期的猜猜猜,已经变成了极尽能势,然后问贾珩究竟喜欢哪一个。
贾珩笑了笑,说道:“还没闹够呢。”
说着,也没有再与咸宁公主说笑,来到前厅,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思量着朝局。
这次回来以后,天子对魏楚两藩的考察开始,而朝廷的几党,似乎也隐隐有些押注的意思。
楚党的李瓒似乎与楚王走的近一些,而高仲平则与魏王陈然关系近一些,至于别的文官集团可能更倾向于魏王陈然?
待贾珩与秦可卿、咸宁公主、李婵月一同用过早饭,也没有在后宅多做盘桓,而是沐浴更衣,前往书房。
陈潇此刻坐在书案之后,手里正在拿着贾珩所着的一本三国话本。1
“你没有回府上筹备婚礼?”贾珩问着,就近落座下来,道:“再有不到十天,咱们就成婚了。”
陈潇放下手里的三国话本,柳叶细眉之下,清眸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少年,说道:“交办给王府的管家了,也有宫里和礼部的官员操持,到时候我穿上嫁衣,你前往周王府迎亲也就是了。”
贾珩道:“那也好。”
陈潇扬了扬手中的书册,清眸闪烁了下,问道:“最后这司马家是不是篡夺了曹魏的天下?”
贾珩道:“青史有载,三国话本自会详述此段史册,不过还未写到。”
现在不过是天下三分。
这一路回来,他已经写了新的一部,剧情已经推进到,天下三分之后,刘备得了巴蜀。
打了半辈子仗,不能享受享受吗?接着奏乐接着舞。
或许也是他的写照?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封汉中王了。
陈潇细秀眉头之下,清眸深深看了一眼贾珩,低声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仅是司马昭,还是夜宿龙床的贾太师。
贾珩不由失笑,说道:“你看我做什么?我不过是想为汉征西将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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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人妻曹一样,此城中可有……
陈潇冷哼一声,也没有再理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转而问道:“那倭国,你是打算纳入归治?”
贾珩道:“倭国与朝鲜将来都成为大汉的一部分,九边裁撤以后,以海军驾海船巡弋海疆,以海关关税奉养天下臣民,先前所上奏疏,你应该看了吧。”
陈潇道:“先前的奏疏,我已是看过了,只是这种国策变动,岂是因为一疏而改易?后嗣之君未必有他这般支持于你,在四夷屡兴刀兵,况且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果,真的如那奏疏所言,力求长治久安之根本之策,那就非君临天下不可。
贾珩快步近前,轻轻拉过陈潇的纤纤素手,拥入怀中,凑到耳畔说道:“潇潇,事在人为罢了。”
陈潇轻哼一声,搂过那少年,轻轻回应着,而美好在吸溜之声中寸寸流溢。
不管如何,她都会在他身边儿帮着他的,两人的命运早就联结一起了。
“大爷。”就在两人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之际,一个嬷嬷快步进来,面色微顿,禀告说道:“一个自称是台湾官员递上了名刺,说是过来拜见老爷呢。”
原来翰林院学士徐开在汝宁府为官,后来在台湾平复以后,调任台湾担任布政使,距今也有一年有余,这次回京到吏部述职,专程过来见贾珩一面。
贾珩想了想,道:“请人在书房候着,我换身衣裳,去看看。”
徐开算是他为自己来日主政大汉收揽的人才,现在其实倒不能当做消耗品,更多是培养阶段。
贾珩对陈潇说道:“我去看看。”
只见书房之中,徐开一袭绯色官袍,正襟危坐,品茗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