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待吩咐了女官以后,问道:“陛下,这次子钰又立了功劳,陛下是不是该赏赐他点儿什么?”
等那个小狐狸回来,她勉为其难,赏赐他伺候她一遭儿就是了。
想起那蚀骨销魂的往日种种,宋皇后只觉芳心砰砰跳的厉害,裙裳下的绣花鞋并拢了几许。
崇平帝道:“梓潼,他现在刚刚只是平灭辽东的第一步,等将来女真平灭以后,再一并封赏不迟。”
宋皇后闻言,似是忍俊不禁,轻笑道:“若是旁人,陛下早就有功必赏了。”
崇平帝笑了笑,说道:“等辽东平灭,朕再一并封赏就是。”
宋皇后轻笑了下,柔婉如水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几许欣然,说道:“臣妾想趁着这次机会,将妍儿赐婚给他,陛下觉得如何?”
崇平帝闻听此言,两道宛如枯枝的瘦松眉下,沉静目光现出一抹思量之色。
宋皇后柔声道:“妍儿先前就与他情投意合,这眼瞧着,妍儿年岁也不小了,这次趁着赐婚过去,朝野上也不会说什么。”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那样也好,只是朕这…侄女,外甥女都许给他,这天下人又不知如何言说了。”
说到最后,崇平帝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不仅是外甥女还有侄女,还有晋阳、咸宁,实在不成体统。
只是,转而想想那少年这些年为大汉所做的事来,崇平帝心底深处的一些不自然似消散了许多。
雪肤玉颜的丽人柔声道:“这大汉拢共也就这么一个,子钰他这些年鞍前马后,似乎除了好…色贪花,也无什么。”
那小狐狸何止是好色贪花,连她都…着了道儿,为他生儿育女。
崇平帝道:“那就依梓潼之意吧。”
如果能这般风流好色,荒诞不经也好一些,起码天下士林和读书人认为其私德不修,轻佻荒淫。
宋皇后轻轻应了一声,柳眉之下,美眸怔怔失神,芳心深处却涌起一股复杂。
那个小狐狸得了妍儿以后,再等几年,她人老珠黄,还会不会如先前那般痴迷她的身子?
不过,她给他生了一双儿女,应该不至于嫌弃她才是。
……
……
福宁宫,暖阁之中——
端容贵妃此刻一袭朱红衣裙,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软褥子的短榻上,丽人肤白貌美,雍容华艳。
丽人玉颜肌肤白里透红,恍若蒙上一层玫红气韵,因为长期习练舞蹈,身段儿和气质都尽显窈窕、明媚。
不远处则似是有三朵琪花瑶草,争奇斗艳。
咸宁公主身穿宽大的粉红衣裙,丽人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而不远处的李婵月以及宋妍则在一旁落座。
此刻,这位曾经以身形高挑,气质明艳着称的丽人,因为怀孕,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渐渐丰润起来。
咸宁公主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感受到肚子中幼儿生命的缓慢孕育,眉眼间满是幸福和甜蜜。
端容贵妃那张不输自家女儿清丽的玉容,眸光盈盈如水,叮嘱道:“这几个月正是险的时候,你此后要加倍小心才是,不可大意。”
“我知道了,母妃。”咸宁公主眉眼弯弯如柳叶,柔声说着,较之往日,明显一副乖巧之态。
这是她给先生的第一个孩子,如何会不小心呢?
端容贵妃笑着打趣道:“婵月也该加紧了。”
李婵月巴掌大小的脸颊,顿时羞红如霞,垂下秀发如瀑的螓首,轻轻抚着平坦的小腹,柔声说道:“是我肚子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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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这么说。”端容贵妃柔声道:“你表姐也不是一下子就有的,等你先生回来,多和他……”
丽人说着,也觉得当着自家女儿的面说这些,似乎不大合适,脸颊两侧浮起浅浅两朵红晕。
宋妍此刻在不远处坐着,静静听着几人叙话,那张肖似宋皇后的脸蛋儿,见着一抹思念。
珩大哥去了朝鲜有半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那有没有想她?
众人正在叙话之时,殿外忽而传来内监的声音,尖细着嗓子,低声道:“娘娘,夏总管来了。”
端容贵妃面色诧异了下,春山如黛的细秀柳眉之下,凝眸看去,但见夏守忠进入殿中,那张见着褶子的白净面皮上满是繁盛笑意。
“老奴见过娘娘。”夏守忠恭敬行了一礼,声音软绵。
端容贵妃诧异问道:“夏公公不在坤宁宫伺候着,怎么到本宫这边儿来了?”
夏守忠笑道:“老奴奉了皇后娘娘的口谕,给咸宁殿下还有娘娘报信儿,卫国公在朝鲜取得大胜,将于近日返回神京。”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那张妍丽、明艳玉容上喜色流露,惊声道:“先生回来了?”
而清河郡主李婵月与宋妍闻言,脸上同样见着喜色流溢。
端容贵妃柳叶眉蹙起,柔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贾珩这个女婿远征于外,所谓女婿半个儿,端容贵妃未尝没有担忧。
夏守忠白净的面皮上陪着讨好的笑意,道:“卫国公他在朝鲜打了胜仗,圣上龙颜大悦,现在正在坤宁宫呢。”
咸宁公主起得身来,柔声道:“母妃,我去坤宁宫看看。”
“不许乱动!”端容贵妃闻言,芳心大急,却已是柳眉倒竖,凌厉凤眸之中,似是闪烁着怒色,说道:“你这时候,也万万不可大喜大悲。”
咸宁公主虽然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但见端容贵妃如此郑重,也不好再一味执拗。
只是吐了吐舌头,现在的她,真是动静之间,都有母妃管束着。
希望这孩子能平平安安降生吧。
李婵月也轻轻劝了一句,目中满是羡慕,柔声道:“表姐,这几天安生在家待着吧。”
表姐说着说着,肚子越来越大了,而她肚子一个瓜都没有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