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斐潜,在此时,自然再不参与到这类“小事”当中了,任由李儒等人发挥就是。斐潜他些年头在并北这一带做的诸多事情,南征北讨下来的赫赫战功,再加上现在的这一份基业,在许多人眼中,已经是分量重得难以估计的人了,当然不适合再事事躬亲。
在并北,多数人是知道斐潜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就连之前让人畏惧的鲜卑,似乎也被斐潜打断了两条腿,根本不敢再露什么头,就连南面的弘农杨氏,也在三色旗下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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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亲眼见证的,但是这征西将军的名头是越发的响亮起来,三色旗在人们心中也渐渐的更有分量。
因为如此,征西将军斐潜,虽然还是二十出头,还未到而立之年,此时在旁人眼中,都感到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最早的时候可能还有一些所谓德不配位的闲言碎语,现在基本上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至少在平阳这个地面上,没有人想要闲的蛋疼的去嚼什么舌根,大家都明白这后果恐怕没人受得了。
另一方面,在黄月英有孕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也等于是给周边士族世家一个机会一般,和斐潜有些联系的便直接上门恭贺,没有多少关系的也是想方设法托人找关系,不仅是黄白之物,还送人,其中也不乏些眉目清秀体态妖娆的歌姬舞姬之类的,大有趁着正牌夫人不能承受恩泽的时候多少分润一些的想法。
斐潜么,自然是不太管这些事情的,反正荀谌是平阳大管家,若是按照汉代制度来说的话,平阳这里就是斐潜的小王国,而荀谌就是这个小王国的国相,大小内外事务都要管的那种,加上周边士族豪右送礼也是好事,要是不收反倒会让这些士族豪右心中忐忑,所以也就来者不拒,统统的收了下来。
这几天,斐潜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家里陪着黄月英,聊天说话、行走散步,有时给她削些水果,或是陪着下下棋,至于什么钢铁什么工房的事情,一律都让黄月英停了,不许她在操心。虽然说黄月英此时也不像是前几年在荆襄初结婚的时候小小的模样,吃多了北地牛羊肉也长大了不少,但是毕竟年岁才十八,又是怀孕初期,脑力体力都不好消耗太多,还是要静养为主,等胎位落正了之后,才算是安全。所以斐潜也都待在府内,有时也给她讲些故事,或是躺在床边,随意的扯些后世的什么话本小说的故事说给她听,有时候甚至也会轻轻哼上一两首歌……
斐潜多少有个后世的灵魂,所以做这些事情来,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后世那种在老婆怀孕期间偷吃的,也基本上是没有多少责任心的表现,而斐潜两世为人,即将迎来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生命,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虽然斐潜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汉代,又有几个男人会这样陪在怀孕的妻子身边的?虽然男尊女卑的观念并非像宋明那么的严重,不过位高权重的征西将军能做这样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黄月英心暖暖的,又多少有些鼻头酸楚。
有一次斐潜进来,就看见黄月英斜靠在床榻之上流泪,看见了斐潜之后又连忙擦掉,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来……
“这是怎么了?”斐潜坐在一旁,伸手将黄月英的手握在了手中,问道。怀孕的女子情绪波动都比较大,这是生理上的问题,斐潜多少懂一些。
“没事……”黄月英摇头,小麦色的脸庞下微微的有些红晕散发出来,咬着嘴唇,半响之后才拿长长的眼睫毛夹了夹斐潜的身影,往斐潜的怀里靠了靠,听了听扑通扑通的心跳,忽然觉得好温暖,哼哼了两声,细声细语的说道,“……早知道……早知道就该让蔡姐姐早点来……”
虽然说热孝已过,但是就算是黄月英不讲究,蔡琰也不会不讲究,汉代人还是很相信鬼神之类的。
“想什么呢?”斐潜又好气又好笑。
“……蔡姐姐……蔡姐姐总比那些好……”黄月英嘟着嘴,粉粉的嘴唇聚在一起,就像是初春的花瓣,“要不……小墨斗?小墨斗也不错的……”
“咣啷!”
斐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屋外什么东西打翻了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小墨斗慌乱的告罪着:“啊呀……我……我不小心……我……我再去打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