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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也有,炼丹术对应于化学的进步,欢喜禅对应于生物学的发展等等。
以至于周世宗柴荣整顿佛教,一口气干了三万三千多所寺庙。
当然这只是『三武一宗』当中一个而已,因为佛教的发展已经是严重侵袭到了社会经济的发展。
佛教的昌盛,只是给寺庙和僧人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却不缴纳税收,或是极低的税收,然后又有各种免税、田地、女婢等特权,同时僧侣不守戒律,荒淫无度,霸占田产,鱼肉百姓等等的行为,更是积累了大量社会矛盾,种种交织在一起的矛盾激烈的时候,也就最终只能通过及其强硬的政治手段加以解决。
道教么,也不差。茅山宗、南岳天台派等都在那个时代发展起来,前者在两宋达到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后者则在元代获得统治者的青睐。
而宋代和元代么……
算了,懂得都懂。
虽然说,以佛、道教为首的宗教的发展的背后,也是代表了极有活力的文化思想,包含着思辨、哲学、宗教理论、艺术,等等人文科学的发展,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宗教在迷信愚民和麻痹精神上发挥了超出想象的战斗力……
斐潜推动道教的发展,以及在雪区施行道教和佛教的试验,并不是为了灭绝宗教,而是为了以宗教对外发动文化侵蚀和吞噬,因为宗教先天在侵蚀弱小思想思维上有极强的优势,也有手段,这种优势和手段甚至一直持续沿用到了后世的传销组织之中。
理想的状态是宗教在外搞事情,一手拿锤子一手拿圣典。打开圣典就是呼唤圣光皈依华夏,合上圣典就是净化污秽去除谋逆。儒教则是在内推动教育,提高人口素质,推动科技发展……
当然这是理想当中的规划而已,真要是实施起来,不知道是几难。
但是难就不去做了?
『主公……』郑玄看了看斐潜,然后很认真的问道,『主公究竟欲如何?』
『二位可知辕固?』斐潜问道。
『如何不知?』司马徽在一旁,微微捏着胡须说道,『齐诗辕固公尔……』这句话还是司马氏的老前辈说的,司马徽自然门清。
郑玄也点了点头。这是汉代历史上的大儒,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斐潜笑了笑,然后摸着桌案上的茶碗,说道,『其与黄生争论于上前。黄生曰,「汤、武非受命,乃杀也。」……』
司马徽哈哈笑了两声,『好好,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这是在景帝时期非常重要的一次辩论,史官也特意加重了笔墨进行描述。
郑玄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斐潜是师从于庞德公,便是脸色多少有些难看起来。『骠骑……欲重黄老?』
斐潜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黄老乃学术,儒经亦如是,只不过么……』
斐潜看了看郑玄,又看了看司马徽,笑着说道:『政治尚可学术化,学术不可政治化!学术之事学术了,岂可固化以愚民?』
『五德之说,原属学术,探寻天地之理,论述政治之变,无有对错,唯有商榷,然则以其定论兴衰,攀附皇命,便如辕固责黄生,「必若云,是高皇帝代秦即天子之位,非邪?」其言可乎?又有何人敢辩之!』
『周王礼之,崩坏于春秋,孔子悲之,挽倾于各国。各地诸侯,皆有争霸以替周王之心,然无堰塞孔子言论之举,何也?』
『如今五德之言,不见于六经,为阴阳所论,然引为争霸托词,禁堵诸生言论,又是为何?』
『五德之谬,非在其五行五方,乃在其轮回更替!天地万物,过尔匆匆,周后之春秋,战国之七雄,皆为求其生,求其变,求其存,便如华夏上古五氏五帝,苦于居则有巢,引于火则燧人,别于兽则伏羲,痛于身则神农,传于典则轩辕,岂有轮回之言,焉有固步之理?』
『不知阴阳,后阴阳之,不明五行,后五行之,岂有阴阳绝五行之恐,五行断阴阳之惧乎?如辕固之流,以人皇之名责黄生,再以天地之名责人皇,其论可乎?众生唯诺,非其理直,乃畏是也!』
『天生万物,人生自有百态,或是笔端波澜万丈,或是心中朽木如灰,或是俯仰粗俗为乐,或是徇名逐利是非,亦或是抱璞守真,隐居山林,不一而同,但终须有人愿拍案而起,直言真伪,剖心烛照,气吐霓虹,将此一点星火,悄然种下,直至某日,可使得勃然生发,荫泽寰宇!』
『二位,以为然否?』
…………
太阳缓缓落下,然后又一次缓缓升起。
看起来像是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实际上也在静悄悄的改变着一些什么。
清晨时分,农学士张章就离开了住所,带着学徒,出了城,然后沿着水渠一路向前,查看春耕的具体情况。
一道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后面,然后静静的,远远的看着,垂手恭立。
嗯,是那个三十二村寨的大壮的孩子。
农学士张章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便是查看水渠的水量,周边田亩的情况,并且吩咐学徒将其记录在木牍之上。这些资料,将会汇总到郡县之处,然后有专门人的进行备档,最后将成为大汉农业的一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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