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几天,玉门关附近的马贼窝……』
『慎言!』张猛皱起眉来。
不知道为什么,张猛心中有些慌。
想要诗书传家的名头,当然就不能操持什么贱业,比如只会奇淫技巧的工,以及计较毫厘的商。
张家选了这样一条路,其他的东西当然不能影响张氏的名声。
可是在家中躺平练书法,吃的喝的真的能够从天上掉下来?
在西凉这样一个民风彪悍的区域之中,书法这玩意……
能值几个钱?
能让马贼俯首帖耳?
就像是某人说自己不喜欢钱,一点都不喜欢,但是闻到了钱味的时候,却敢当着朝廷大员当面跳脚分毫必争……
小主,
张氏如果真的只是耕读传家,那么家中坞堡怎么建起来的?
真就是百姓自发自愿的?
『段氏那边是什么意思?』张猛问道,『可是有什么举动?』
『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动作……』心腹回答道。
张猛皱着眉头,背着手走了几圈,『去,唤邯郸氏来。』
之前张猛和邯郸商是同学,这没有错。
一起学的时候固然是同学,但是在吃了张氏的饭,拿了张氏的钱之后,张猛就觉得邯郸商就是一条狗了。
……
……
『凉州三明……』酒泉之内的官衙之中,徐揖的头很痛,但依旧强撑着说道,『三明不可聚,合之则必乱!大汉如今风雨飘摇,却有妖孽欲搅乱乾坤!痛哉!惜哉!』
酒泉太守徐揖拍着桌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但是很快,咳嗽就毁坏了徐揖这慷慨的模样,将他渲染成为一个病夫。
徐揖紧紧握着腰带上的革囊,那里面有天子授予他的金印。他紧紧的捏着,就像是握着他全部的生命,所有的希望。
硕大的厅堂之中,除了徐揖和庞淯之外,并无他人。
一方面是徐揖和庞淯的谈话,需要隐秘一些,另外一方面则是在酒泉之处,徐揖除了找到庞淯这样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之外,便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坐在一起相商『大事』的人了
山东经学,在西凉并不吃香。
但也不是完全无用。
不得不说,儒家搞教育是很有一套的。
潜移默化是儒家法宝,言传身教是儒家奥义。这么多年来,也能影响了一些西凉人。
『一定要做一点什么……』徐揖低声念叨着,『必须要做一些什么……为了大汉,为了大汉啊……』
门口幽暗之处,滑进来一个身影,递送上了一封名刺,『使君,有人自称使君旧友,前来求见……』
『旧友?』徐揖接过了名刺,打开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便是笑道,『还真是旧友……便请进来罢……』
庞淯想要起身告辞,却被徐揖拦住,『不必,此人……也是主簿旧识……』
『嗯?』庞淯有些差异,结果一看徐揖手中展示的名刺,便是明白了。
名刺内页上,除了一个旧友名号之外,另外还有一方印,邯郸商的印。
代表了雍州刺史的萝卜章。
很多人以为,官场上的职位大半级,就必定会压死人,但是在实际的环境当中,这一条未必是绝对的真理。
新县令碰见了老县丞,新刺史遇见了老太守,往往都是要龙争虎斗一番,才能定下上下之别的。所以和大多数的刺史一样,邯郸商到了新雍州的时候,并不被徐揖等人所欢迎。没有哪一个媳妇,会